坐下後沈奉月才恢複了點精神氣,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除了穆亦修之外別的穆亦城的兄弟,還是當朝太子和興徳王,難免緊張懼怕。
采薈高昂的聲音帶著興奮,“那就是太子和二皇子啊。”
思月低著頭站在一旁,擔憂道,“小姐,您怎麼了?”
“無礙。我讓你記下的藥方你記下了麼?”沈奉月收拾好情緒,轉頭問道。
“記下來了。”
“最近我時常覺得寒冷,怕是要病發了。”沈奉月緩緩道。
“小姐是太憂慮了,王爺吉人天相,自然神佛保佑,您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調養好身子啊。”思月跪著幫她揉腿。
沈奉月遣退二人,“你們退下罷。”
太子走到門口又折返,“三弟有空就來宮裏走走,莫要彼此生疏了。”
“得空定去。”穆亦城行禮。
午後,穆亦城與沈奉月用完午膳坐在亭中觀魚下棋,穆亦修疾步走過來,見二人不動聲色,也不自覺慢了腳步,悄聲走倒沈奉月背後。
穆亦城隨意落下一子,沈奉月隨即接上。
穆亦修看著看著覺著不大對勁,左右一看才出聲,“互相讓子,永久也是下不完了。”
“我棋藝不精,亦城不讓我,隻怕這棋不能下了。”沈奉月笑道,含情脈脈看穆亦城一眼。
穆亦城淡淡道,“讓你多等一會兒,不要打擾我們罷了。”
穆亦修怪異地看著他,“你,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宮中,太子穩坐東宮之中,探子來報,靖王進了慶王府。他拿著手中的奏折,反複打開又合上,猶豫不決。興德王與六皇子相聚在德妃宮中,心中自有一番算計。
雲妃扶起行禮的沈奉心,雙眼時不時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今日如何?”
“無礙。”沈奉心在雲妃的攙扶下坐下。
“隻怕有人已經知道你懷孕的事,接下來的日子你要格外小心,吃的用的都要仔細檢查。”雲妃關切道,眸子中透著淡漠,歡喜悲戚全然是被埋葬在這深宮中了。
沈奉心點點頭,“妹妹知道,還請姐姐放心。”
“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妹,在宮中,總要比旁人親近些。而在她們眼裏,你我也是極要好的。”雲妃的話中帶話,沈奉心低著頭摸不準雲妃在想什麼,見沈奉心沒反應,雲妃繼續道,“生下孩子之前你就住在我這裏罷,她們還沒那個本事把手伸到我這裏來。”
“這,恐怕皇上會怪罪。”沈奉心慌忙道。
“我親自向皇上請命,你安心養胎便是。”雲妃笑道,卻令沈奉心身子一顫,冷意蔓延。
沈奉心想起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那時她從沈家狼狽不堪地跑了,沒想到在途中遇上了皇上回宮,轉眼自己已是深宮中一份子。
“那就多謝姐姐相護了,大恩大德,妹妹沒齒難忘。”沈奉心再次行禮,這一次,雲妃沒有去扶。
“我讓人把翠玉軒收拾出來,那地方清靜,你就暫且住在那裏罷。”
“是。”
皇上接到太子的奏折,頭疼不已。穆亦城剛回來不久就與穆亦修來往密切,給他生路他卻偏偏把自己逼入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