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月幼時落水,對水極為害怕。穆修竹強迫她克服恐懼,教她學會遊水後,便再也不讓她去河邊湖邊了。將將一時心急跳入湖中,沒有退路,潛在的能力激發出來,她竟也遊到了岸邊。
她不敢狼狽地回沈府,隻好找到祛寒院的外牆,往裏麵扔東西,希望引人出來。
思月拿著從外麵飛進來的石子,既疑惑又生氣,拿起梯子就爬上牆,隻見沈奉月衣衫濕透,身段若隱若現,令人遐想。她趕緊跑到屋裏拿了一件厚重的披風跑出去接應沈奉月,沈奉月哆嗦著身子跟隨思月隨小門進了沈府,悄悄回祛寒院。
換下濕冷的衣物,沈奉月鑽進被窩,絲絲溫暖浸透進身體,疲憊湧上來。
“思月,你去將藥再熬一副,待我醒來時喝。”沈奉月很是困倦。
思月將濕物收起來,“是。”
寒疾還未痊愈,又來這一遭,沈奉月深感強健身子的重要,可她也隻是羨慕罷了。
待她醒來已是晚上,落錦見她睜眼,忙把藥端到她麵前,雙眼紅腫,明顯哭過很久。
“你這又是怎麼了?”沈奉月問道。
容宜與夢絮相望一眼,思月猶豫道,“夫人說要你三日後就嫁去李府。”
沈奉月握緊拳頭,“怎麼回事,如實道來。”
“夫人今日不知從何處找到一件濕了的男子衣服,說是李公子的,剛巧李公子就上門說,說他與小姐你幽會,小姐不慎落水,還未找到。夫人便來祛寒院看,得知小姐昏睡,便......”
落錦哽咽著沒有說下去,沈奉月閉上眼睛,就算落錦不說她也知道。無非就是趁著自己昏睡,安氏與李雲致達成協議。
次日,李府的花轎是悄悄入府的,沒有大辦。可陵川的人都知道,今日是沈奉月與李雲致大婚之日。流言蜚語隻需要輕輕一引,加之有心人調油加醋地解說,便勢如破竹,如何杜絕,隻會越抹越濃,越抹越成真。
沈奉月含著淚看著眼前的嫁衣,原來安氏早已經將自己的嫁衣準備好了,她甚至開始懷疑,這件事安氏也涉及其中。沈奉庭生怕她不嫁,還特地來勸說。
沈奉月看著他那張滿是關懷又透著虛偽的臉,“大哥,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麼呢?”
“月兒,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與雲致已經......”沈奉庭勸道,“劉公子已經回京都了,他臨走前留下三十萬兩銀子,說與你相識一場,他此生無憾。”
“你提他幹什麼?是想威脅我?”沈奉月沒有力氣再生氣再發怒,她靠在床邊,不想多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的人暗中保護劉公子,我這樣說不過是要告訴你,雲致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沈奉庭依舊在為李雲致說話,沈奉月無言再說,如果敗壞女子的名聲不算壞,那什麼樣才算壞呢?
沈奉月淡淡道,“你知道嗎大哥,我保護劉公子隻不過是順手做的事,你不提我都忘了。他的生死與我並無幹係,無需他來證明李雲致的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