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地產商階層的崛起 (2)(2 / 3)

地產商的妖魔化,還與我們時代的社會環境有關。我們所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環境?前麵說了,這是個躁動、浮華的物質主義時代,這是個追求財富快速積累(追求速富)的時代,作為這個時代的象征符號,沒有比地產商更合適的了。

有一位小地產商跟我說過這樣一件事:某次飯局,當他把名片遞給一個年輕女孩後,聽到了後者一聲低低的驚呼——開發商總經理!你可以想象他們以後的曖昧故事。這位小地產商說,名片引起的驚羨及曖昧,在他身上屢試不爽。也許他的話不無誇耀,但也不像是完全編造。

地產商的曖昧自然是與其財富雜糅在一起的。2010年,北京市公安局局長傅政華將京城多家著名的夜總會都停業整頓了,地產商們需要尋找新的消費空間。早年,有關“天上人間”、“夜宴”的故事,最早千金買笑的,是港台地產商,後來輪到了內地的地產商,而且價碼躥升,從幾萬元到幾十萬元。這種揮霍為地產商妖魔化提供了部分印證。

地產商的妖魔化還得有代言人。如果地產商都像合生創展老板朱孟依那樣,低調做事,悶聲發財,從不在媒體麵前露麵,社會公眾無從知曉朱孟依是什麼樣的人,不清楚合生創展、珠江投資有幾斤幾兩,除了“神秘”二字,很難燃起對地產商的其他感情波瀾。假如地產商們都是這樣的人,哪裏談得上什麼妖魔化?

妖魔化需要載體。又是號稱地產商隻為富人蓋房,又是宣稱地產商沒有暴利,又是堅稱房價一直要上漲,任誌強、潘石屹曝光多了,妖魔化就找到了現實的落腳點。不僅要有人的載體,還得有事件的載體。這個事關百年安居的行業,時不時鬧點“樓脆脆”、“樓倒倒”的新聞,或者是強製拆遷,或者是改變規劃,入住後還阻攔業主成立業委會,人民群眾怎麼可能不恨你?

有專家說,房地產和地產商的妖魔化是其成長時期的煩惱。按理說少年不知愁滋味,青春期才有煩惱,而年紀輕輕的商品房,從誕生之日起就煩惱不斷,入行不久的地產商,成名之日就罵聲不停。地產商的煩惱,是一個階層與生俱來的煩惱。

為何不能把地產商都殺了?

按照激進分子的觀點,被妖魔化的對象,真正的異端,是要被消滅肉身的。以此推之,許多人民買不起房,而任誌強總是在鼓吹房價還要漲,這樣的異類,不僅該揍,而且該“殺”。

可是,地產商恐怕是不能殺的,假如我們還想從市場上獲得住房的話。人們恨地產商,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宣稱房價要上漲。幼稚小兒也知道,光是口頭喊漲,房價是漲不上去的。地產商的可恨在於,他們說房價要漲,果然一直在漲;可氣的是,他們漲了這麼久這麼高,還是不斷有人來買房捧場。而且,不是上帝,也不是政府讓地產商漲價,是地產商自己身體力行在漲價。

以北京富力城為例。2002年2月28日,富力地產以32億元奪得北京廣渠門東五廠用地,總占地麵積48萬平方米。一年後的2003年3月19日,這個名為“北京富力城”的項目開盤。時值“非典”肆虐,富力城打折後售價隻有6000多元/平方米。潘石屹當時粗略計算以後說,這樣賣房富力要虧本。6年後,富力城公館區的二手房售價一度超過35000元/平方米,且漲勢未已。

從每平方米6000多元,到超過25000元,大約漲了4倍。無論是北京、上海,還是廣州、深圳,6年上漲4倍,這種漲幅不是最快的。但6年4倍這種漲速,在大城市具有相當的普遍性。

假設富力城的收官售價是26000多元/平方米,那麼,與最早售價相比,每平方米上漲了約2萬元。普通老百姓會認為,同樣一幅地塊,同一個地產商,每平方米售價增加了2萬元,這不是暴利是什麼?

與北京富力城隔兩條馬路的另一個大盤,合生創展於2001年拿地的珠江帝景,情況也相似,最初的售價與最新的售價之間差不多每平方米也增加了2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