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老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被供奉在正中的位置,連財神爺都要旁坐?”我不明所以。“不過光從字號上猜測,大概就是福氣與品德的神靈吧。可見建立這個廟那時的人們並沒有將錢財看得最重。”
廟外霶霈依舊,隻是大雨擊打鐵皮發出的振聾發聵的聲響在廟裏聽起來弱了許多。
在我的好奇心卸去之後,突然感覺獨自一人在昏暗又陌生的廟中,著實有點害怕,於是我急步步出了這座神廟。
外邊天色依然灰暗,傾盆大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在鋼管鐵皮棚下彳亍著,看著這淅淅瀝瀝的雨線,頓時很是無奈。隻能在挎包裏拿出一包紙巾,抽出兩張鋪在大理石板上,一屁股端坐在紙巾上。等待。
在等待雨停之際,我攤開手裏攥著的手機,刷著微信,看著我將猷置頂的消息,幾個月來,都是我在唱獨角戲:
……
“去哪了?”3月11號,我接到猷的信的第二天。
“……真的失蹤啦?”3月11號。
“20”[語音]”3月13號。
“13”[語音]”3月14號。
“14”[語音]”3月20號。
“我知道你信裏麵說的她是誰了。”4月1號。
“我想我更確定了。”5月21日。
……
看著這些我發出的消息,從沒有得到回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百無聊賴,我在猷的消息界麵上打下一行字:“我在池邊的廟前,沒帶傘。”打了又刪,刪了又打,如此反複,終於還是點了發送。
“真傻!”我自嘲,抬頭望著鐵皮棚外的雨線,並隨手關掉了手機屏幕。
不知過了多久,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快11點了,半個鍾過去了,大雨依然沒有要減弱的意思。
“幸好沒有出遠門。”我想。
即使是大雨,廟前還是不時有行人路過,或撐著傘,或披著雨衣,行色匆匆,雨急人更急。
就在我思緒翼然的時候,鐵皮棚外不知何時站了一位穿著紅色水靴,左手撐著一把紅油傘的小女孩,往鐵皮棚中張望。我望著她,一襲黃色的連衣裙,右手握著一把沒撐開的傘,夾在胳膊下。
“臉蛋兒真標致啊!”我讚歎。
就在這時,她也看到了我,就朝我走了過來。
“姐姐,這裏就你一個人嗎?還有其他姐姐嗎?”小女孩也不怕生,開口就問。
“沒呢,這裏就我一個,你找人嗎?”
“有個叔叔叫我拿傘過來,說給廟前一個漂亮的大姐姐的。”小女孩8、9歲,大概是換牙的年紀,少了兩個門牙,但是聲音仍然很細致,很好聽。“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