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清越,婉轉動聽,期間夾雜的古箏聲連綿起伏,如同水流聲,仿佛在秋風漸起,白雲飛枯草黃,大雁南歸的日子裏,真的有一個少年立於船頭,吹簫奏鼓,歡樂中哀悼秋季。古箏生為正音,曆來講究端正,穩住,為君子之琴,但用來演奏激越聲,也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別有一番滋味。
謝玄聽的如癡如醉,滿懷感觸,但自己不同音律,無法描述,爛醉的鄧綬麵色猙獰,琴聲似乎讓他想起什麼不好的東西。
“少壯幾時兮奈老何!”曲罷歌停,小姑娘摘下手上的撥片,收起古箏打算離開,今天她收獲不錯。
老鴇子此刻正和竇方調情,知道略微知道謝玄身份後,滿心欣喜,臧宮,耿恭,竇方都是七大世家孫輩的老二,洛陽紈絝中大哥輩的人物,今日本想讓九兒讓他們捧一捧,但沒想來了一位真名士,三人退走,將機會給了人家,也不知道自家九兒能不能把握這次機會。
自己都在旁邊留好了房子,女兒啊!要是能和名士留下點曖昧關係,將來立春樓花旦可就是你的了,你可得用點手段,你不行,媽媽來。
爛醉的鄧綬被完全忽略了。
小姑娘也是吃貨,此刻正謝玄坐在一塊一起品嚐美食,點心不好吃,酒不錯,水果不錯,葡萄還是特意冰鎮過的,味道極讚。
吃的正嗨時,一股淡淡香味傳來,小姑娘總是若有若無的用腳丫子和胳膊蹭謝玄,俏皮之意勝過勾引。這讓他很不習慣,一個剛剛上初中的小蘿莉,自己下不去手啊。
要是剛剛的老鴇子或許還可以,蘿莉控是病,禦姐才是王道,謝玄決定好好和小姑娘談談人生哲學,扶好九兒,先給人家發了一片金葉子安心,就開始和她討論洛陽城的美食。
什麼寧西樓的醬肘子,徽悅樓的麻食,王婆婆夾的乳酪羹,金市上胡人的火燒粘上芝麻,夾上肉,千金不換,還有最近風靡起來的謝家小炒,可惜那是大戶人家的專屬,她隻是聽說過,沒嚐過。
小姑娘看來是好嘴之人,甚至已經吃遍洛陽城,正繪聲繪色說桌上的酥皮點心是井王府的最正宗,外皮黃亮酥脆,裏麵甜而不膩,綿軟可口。
說著說著,她嘴角就留下一絲晶瑩的口水,已經沉浸在美食之中了。
“那不好吃,將來有空我可以給你烤蛋糕,抹上果醬,撒上堅果幹,那才好吃,最適合你這種小饞蟲。”謝玄想起蛋糕,心中酸澀的厲害,正宗的蛋糕他是吃不上了,除非自己能搞到奶油。
小姑娘紅著臉,她是饞蟲沒錯,但恩客說出來,還是能羞死人。鄧綬拍著謝玄肩膀,你不是醉了嗎?:不好好趴著,拍我幹嘛?
一轉頭,這混蛋正搓著手,不好意思說:“姐夫,我早就醒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倆談情說愛,夠兄弟吧!看在這份上,那蛋糕也給我留一份吧。你放心,我絕對不告訴我姐。”
談你個頭,老子和小姑娘清清白白,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奸夫淫婦?你個混球為了一口吃的,不惜誣陷三個人,你良心不會痛嗎?
就算你良心不會痛,你就這樣誣陷你的教導主任,你的良心不害怕嗎?我可是很記仇的。
“姐夫,算了,我酒後失言,你倆就當我發酒瘋。”鄧綬重新趴在桌上,打算蒙混過關,謝玄豈能輕易放過他。
“謝兄,謝兄,救命啊!”
兩人打鬧時,臧宮麵色慌張,如遇大劫,闖了進來,這禽獸不是去找他老相好流蘇姑娘去了嗎?不陪人家,來這裏幹嘛?
“要不,你倆先忙?”臧可看著謝玄趴著鄧綬身上拚命撕扯,而小姑娘捂著嘴,坐在一邊,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推測。
為何漂亮妹子身在青樓,慘遭冷落,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盡情收看臧氏分解——謝兄彎了還是鄧兄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