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一一看著楚娘衣衫不整的奪門而出,隻得輕輕順手將門帶上,少主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作為下屬,不該問的不能多問半句。黎素拉過身旁的錦被,將腰間的玉帶散開,頭上的玉冠放到一旁。淺淺藥香滲入身體,莫名的有一絲放鬆之態,隻是半夜子時,那熟悉的灼熱疼痛之感在全身經脈遊走。黎素蜷起瘦削的身子,緩緩地坐起,手握成拳,指甲掐入肉中,也抵消不了那仿佛從骨子中傳出來的疼痛感。指間寒芒刺入手臂,冰刺中凝結的血液以及被封住了的傷口。蒼白的臉頰在燭火的映襯下,更是不帶一絲人氣。這毒發作的是愈發頻繁,隻能依靠那靈物了,看來這靈物取得的時間更是需要加快。一夜無眠,第二日清晨,黎素將楚娘叫到房內,將南疆現下的局勢做了一番了解。南疆北海締結盟約,內裏叛亂因為兩國結盟,所以很快平息,因為北海的幫助,南疆在守護神靈物之事也應當出一份力,所以,有了南疆的兵力以及北海的兵器,沒有人輕舉妄動,即使靈物的誘惑非常大。
出了花間客,迎麵而來的竟然是結伴而行的君少爺夏四少,君少爺幾日不見,看到黎素遠遠的打起招呼,黎素點頭示意,走到跟前,君子銘問:“那位與黎公子結伴而行的贏公子怎麼不在啊?”“素與贏公子早已分開,素也不知道贏公子的去向。”君子銘一臉惋惜,倒是一旁的夏良開口:“原來黎公子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啊?”“哦,何以見得?”“黎公子若不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怎會在這小住一段時日,身旁還帶了小廝。”這夏良倒是觀察甚微,不似君子銘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是心細的人。“不錯,正是。”“原來黎公子準備在這兒小住時日,不知公子下榻何處?”“前麵的秋閣客棧,素還有事情,告辭。”
君子銘看著離開的背影,喃喃道:“真是個神秘的人。”夏良若有所思,隻怕這人並不是表麵看上去的簡單,眼前是君府嫡子,若是有所圖,必定不會放過君府,以君府在南疆的地位,要是牽製住君府嫡子想要什麼沒有,顯然,此人目的並不在此,看來,不久的未來,南疆之中將會有一場有趣的變故。二人轉身,對麵便是花間客,原來黎公子是從花間客出來的,怪不得如此匆忙,看氣度應該不是登徒浪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在這江湖中,竟存了這麼一個心思單純幹淨的君子銘,隻是不知道對於他,是福是禍。那種奢侈的幹淨早已經不屬於他了,江湖之中,終歸是要成長,不爭不奪,最終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在客棧臨窗而立的身影,看著遠去的二人若有所思。贏墨容在半天後也趕到了南疆,在途中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吩咐下去住進客棧。瀟喬止看著那抹白色身影,緩緩退了出去,對於贏墨容,天下盡在他手中盤算謀劃,隻是,唯獨有一件事情是怎樣都籌謀不了的。
武林大會如期在南疆都城舉行,鳳氏皇族作為南疆的主人,也被邀請,因為是武林盛會,但是畢竟在南疆地界,鳳氏協同龍氏兩大皇族都派了皇室中人做代表出席,隻不過,等到所有武林俠士落座之後,高台上,有一個皇子坐不住了,竟然是他們二人,看來,這二人著實有一些功夫,竟然在漩渦之中幸存下來。座中二人當然也看到了高台上的龍玉凡,二人投去目光,瞬間又將目光分散在場中各個角落,仿佛漫不經心地一瞥而已。
龍玉凡拿起手邊的茶盞,輕啜一口。武林大會正式開始,首先登上擂台的是洛神宮的少當家洛水寧,洛水寧立在台上風姿也是當世少有二郎。君子銘攜夏良在一旁落座,二人少不了交談:“良可知這洛神宮是何等門派?”“傳聞洛神宮當年由洛氏一族少當家創立,一直由洛氏傳承,傳及此應當也是百年門派了,洛氏一族有密不外傳的烈焰四十九式,招招狠辣,方取人性命。”“哦,那對上洛氏的人豈不是絕無生還可能?”“不一定,當下江湖英才輩出,誰又敢說沒有武功高深之人。”說完,餘光望向黎素贏墨容二人,此刻的二人皆是長身玉立,隻是贏公子坐姿優雅一派仙人風範,而黎少主坐姿散漫,一襲湖藍長袍慵懶無比,長長的青絲垂至腰間。
不一會,台上多了一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曼氏“投懷送抱”的漪瀾宮宮主漪夢,漪夢看了一眼在武林世家前排坐著的悠閑自得的黎少主,如玉的臉龐瞬間布滿紅暈,而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贏少宗溫潤一笑道:“黎少主果真男女通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