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沒人注意到，但是李久辰的臉已變成了灰色，他手裏的酒杯也在顫抖。
不僅他手裏的酒杯在顫抖，連雪鷹的心都在顫抖。
張雪辰看著他們圍了過來，拚命的呼喊：“救命，救命！”
聲音卻愈來愈低。
砰～
又一陣清脆的響聲，這次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李久辰手裏的酒杯碎了，碎片已經讓他們倒下了幾個兄弟。
“你是誰！”一個手持大刀，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的人說道。
“死人，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李久辰淡淡說道。
“這位大哥，我們無怨無仇，何苦與死相逼。”一個瘦子道。
“哦，那位姑娘與你們又有什麼怨仇呢？我的陶人與你們又有什麼怨仇呢？”
“這是本派之事，與你何幹。”刀疤臉道。
“哦，是嗎？”李久辰顫抖的拾起地下的陶人碎片，想拚接，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即使拚接起了，也會一身傷痕，回不到從前了！
“暮雪，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李久辰對著碎片愧疚的說道。
“先殺了他們！”刀疤臉道：“兄弟們，上！”
所有人拿著刀向他和雪鷹撲去。
月光灑在了地上，紙窗上還停留著飛蛾。
地下躺了一地的屍體。
張雪辰還趴在桌子上，李久辰還在慢慢的喝酒，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酒已經變了味道，因為李久辰的心變的痛苦了。
“公子，我走吧！要是一會又來人了，可不好對付。”雪鷹道。
“走吧！”
“那位姑娘，怎麼辦？”雪鷹問道。
李久辰看過去：“他不是暮雪！”
“走吧，生死各有命。”李久辰道。
誰知張雪辰緩緩站起來，搖搖欲墜的走到李久辰眼前，跪下道：“恩，恩公，救人救到底。載我一層吧！”
馬車行駛在路上，夜漸深了。
李久辰一直在沉默，他看著身旁這個與暮雪十分相似的女子，就忍不住多看看。
她睡了。
她長長的睫毛時而閃動，柔順的頭發乖巧的躺在耳畔，雙頰緋紅，如桃一般。李久辰想撫摸她緋紅的臉龐或她柔順的頭發，可是每次都在要觸到時停下了。
“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人。暮雪，你還好嗎？”
張雪辰忽然睜開了眼睛。清澈而明亮。
“暮雪？”張雪辰問道：“你是誰？”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既然醒了就可以下車了吧！”李久辰道。
“你救了我，我自然不會怠慢你，去我家作客如何？”
“我並非救你，而是他們惹了我。”
“你說的暮雪是誰呀！”張雪辰忽然靠近，挽著李久辰的手道。
“與你無關。”李久辰冷冷道。
“剛剛你殺了九色幫的人，但他們會把帳算在我的頭上，我再也不能在外麵了。”張雪辰低聲可憐兮兮道。
“你回家吧！”李久辰道。
“我可不敢一個人回家，這一路上豈不是要死多少次。”張雪辰道，還一邊瞟著李久辰。
“那我送……”李久辰還未說完，便發現這姑娘把他套在裏麵了。
“好，就這樣決定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張雪辰又道：“鷹縣，張府。”
“雪鷹，快馬加鞭！”李久辰道。其實他也要去鷹縣，卻不是張府。
李久辰慢慢喝著酒，撩開窗簾，月光瀉來，一片冰涼。
張雪辰漸漸睡去。
她怎麼這樣不設防備？不怕，他是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