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都堆疊在路上,樹枝寂寥的在風中搖擺。一葉而知秋,如今卻已是深秋了。一輛馬車安靜的停在路旁,黃葉為悄然它鋪上了一層衣裳。
“雪鷹,這裏是中原了嗎?”李久辰拉開窗簾,看到外麵的滿天枯黃,傻傻的問道。
“是,這裏已經是中原了!”雪鷹道。
“沒想到我還能回來,還會回來。”李久辰苦笑道。
“人都是念家的,在外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雪鷹道
“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啊!”李久辰道:“也不要趕的太快了,讓我看看周圍的變化!”
“是!”
李久辰看著周邊的風景,到處都是枯黃一片。想起當年離開時,正是嫩草青青的時候。如今卻是黃葉飄零時候,不知人是否也是這樣。
他癡癡的看著手裏的陶人,心又痛起來了。大夫說他抑鬱成疾,非藥物能治。可是他又怎麼能不抑鬱呢?
“暮雪,你可還好?十五年了,我終於回來了!”李久辰看著手裏的陶人,自言自語道。
冰涼的陶人,陪他了十五年。這是當他準備送給暮雪的禮物,沒想到,禮物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他就遠走了。
他喝了口酒,抑鬱寡歡,酒似乎也不能解他的愁了。
馬車緩緩前行,枯黃的葉被壓了兩道輪跡。
“公子,前麵有客棧,我看天色快晚了,我們去歇息歇息吧!”雪鷹忽然道。
“好吧!”李久辰道。
李久辰下了馬車,一陣秋風吹來竟帶有一絲寒意,他咳了幾聲。
“公子,沒事吧?”雪鷹給他披上了一件土色大衣。
“不礙事的。”李久辰道:“走吧。”
黃昏塗紅了客棧,他們走了進去。
“兩位爺,住宿還是吃飯?”店小二立刻上前問道。
“住宿。也要吃飯。”雪鷹道。
“好勒,兩位爺先坐。”店小二給他們擦了桌子道:“兩位爺稍等,菜一會就上。”
“先把住房……”雪鷹還沒有說完,店小二又道:“這位爺別急,馬上就好,先吃了飯我再帶你們上去。”
李久辰環顧周圍,感到了殺氣。雪鷹自然也感覺到了。
“公子。”
李久辰把陶人放在桌旁,低聲道:“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像平常一樣就行了。”
他漫不經心的喝著酒。
那些人雖目光凶惡,卻也沒有在乎他們兩個。
夕陽逗留在門檻上,一個影子慢慢的被拉長!
店裏的人,都看向了門外!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小二,來壺酒,幾碟小菜!”一陣細柔的聲音道。
好熟悉的聲音。
李久辰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白衣白裙的女子,臉上洋溢著開懷的笑容。
她也看到了李久辰,嫣然一笑,坐在了他們的臨桌。
李久辰慌亂的撤了眼神,心也開始慌亂了。
是她!暮雪!怎麼可能,沒有這麼巧的事,一定不是她。但是,世間哪有這樣相像的人!
天色暗淡了,客棧裏亮起了油燈。
李久辰看著臨桌的女子,她正在喝酒,雙頰通紅,似乎要喝醉了!
“暮雪,是你嗎?”李久辰自己問自己。
“好酒,好酒,可是還沒有喝幾杯,我怎麼感覺就要醉了呢!”那女子搖了搖頭,頭上的青絲,在燈光下變成了銀絲!
“哈哈哈,你當然會醉,就是一頭牛沾了這酒也會醉!”靠窗的一人說道。
殺氣立刻彌漫了客棧。
“張雪辰,我們找了你好久!今天看你還有什麼把戲!”
“你,你們。”張雪辰雙眼迷離的指著他們,手舉到半空,又垂了下去。
那些人拿出了武器,圍在了張雪辰的桌子周圍。一個個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