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凡進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挺瘦的矮小子說:“呦嗬,一下弄來倆?”
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不過他說話的口氣很不友好。這廝的眼窩很深,頭發根根豎起,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張凡和他嘻嘻哈哈扯淡了一陣,從他手裏拿過一串鑰匙,帶著我們進了一個房間。
屋子裏有六張床,分為上下鋪,和學校的宿舍如出一轍。張凡說:“這些床你們隨便睡。”
我把行李放下,好奇地問道:“凡哥,你們公司都經營什麼的?”
張凡掏出煙盒,從裏麵抽出三根來,分發給我們。我沒有接,說我不會抽。
張凡說:“我們公司是搞連鎖框架營銷的。你們不是打算來太原找工作的嗎?可以考慮到我們公司來就業。”
我聽完更加好奇了,問連鎖框架營銷是個什麼東西?
張凡說:“這種營銷方式是我們公司經過十年的潛心研究,總結歸納出來的一套營銷手段。投資小,回報大。可以使你一兩年內,掙到你幾十年掙不到的錢。”
說完他又吸了一口煙,再悠悠地吐出來,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我們公司的製度極其嚴格,剛才你們也見了,大門口還守著兩個人。但也隻有軍事化的管理,才能取得豐厚的盈利。我把你倆當兄弟,本來進公司要經過嚴格的考試,一百個人裏麵往往隻有兩三個人能被選中,誰不想掙大錢,誰不想發家致富?但隻要我出麵,公司的領導還是會考慮讓你們加入的。隻要你們願意,我可以直接帶你們去公司內部。”
他說的那麼的慷慨激昂,語氣和神態都配合的相當到位,我聽完為之熱血高漲。而鄭大錢卻抽著悶煙,皺眉不說話。
他很少表現的像現在這樣沉默,就算被比自己凶猛的敵人摁在腳下痛扁一頓的時候,也會罵人還嘴,但此刻他卻沉默不語,估計是對自己丟失錢包的遭遇仍然耿耿於懷,表示沉痛默哀。
“有錢大家一起賺,跟著我幹,兄弟我不會虧待你們的!怎麼樣,要不你們考慮考慮?”張凡語氣很是誠懇,並且充滿著仗義豪情。
我是屬於那種一旦把一個人認定為兄弟,就會終身將他當做朋友的那種人。對於朋友的話,我都會覺得是善言。雖然他說了一大堆東西,但我仍舊不明白他們公司是幹嘛的,甚至更加的一頭霧水,但當時我還是點點頭,說:“我們可以試試。”
鄭大錢這時候也終於開口了:“那我們具體需要幹點什麼呢?”
張凡說:“你們剛來太原,一定累了,今晚好好睡一宿,明天帶你們去公司報道,然後參加培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具體該幹嘛了。”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就帶門出去了。
鄭大錢小聲對我說:“完了,我們怕是出不去這棟公寓了!”
我問怎麼回事。
鄭大錢說:“他們很有可能是傳銷組織。”
我往床上一趟,無所謂的問:“什麼是傳銷組織?”
鄭大錢說:“我們很可能已經被他們控製,失去了人身自由。接著他們會帶我們去洗腦,強迫讓我們替他們做事!”
“真的假的?”宿舍裏除了電視和床,別無他物。我把電視打開,頻繁切換著頻道,想找點自己喜歡的東西看。
電視究竟不比電腦,想搜點毛片或黃圖之類的,換一輩子台也不可能找到,要不是我無事可做勢必不會看這玩意。
鄭大錢說:“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想起了進門前的那兩個人,似乎是守門的。不甘心的說:“我還真不信!”
說著我推門而出,穿過狹窄而肮髒的走廊,來到那兩人麵前問:“哥們,張凡去哪了?”
個頭比較高的那人眼睛始終盯著手機屏幕說:“走了。”
“哦。”
我邊哦邊往外麵走。
那高個子如觸電般站起,並且把我開鎖的手攔下:“公司規定,所有人進了公寓都不能出去!”
我說:“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人,總可以出去吧?”
這時候我看不順眼的矮個起來說:“滾回去,不然老子揍你!”
這貨長得比我小半個頭,雖然麵目可憎,但根本不被我放在眼裏。
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幹一架。要知道我也不是一個人,雖然他們外形看起來成熟一些,但我和鄭大錢加起來,想要衝出這道鐵門絕對不成問題。
可我低估了此二人的實力,那矮個動作快的像一隻小野豹。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練過散打的,有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水平。個子雖然低,但是渾身都是肌肉,骨頭很大也很硬,仿佛滿身都長滿了凶器。
我覺得自己的拳頭已經夠快了,萬萬沒想到竟被那小子一個瀟灑的側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