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曹懷文提及的能力問題,魏俊連沒去正麵回答,而是將一張胖胖的大餅臉皺成一團,氣哼哼的道,“別提了,文哥,我老豆是個老頑固,信的就是他那幫子老臣子!日本人在的時候,我打雜也沒什麼,反正幾家公司都不過是個維持,就怕出個差錯給日本人吞了;好不容易現在日本人垮台了,我老豆還是讓我打雜,你說……唉!”
魏俊連一聲長歎,曹懷文卻聽了直笑。
魏俊連家裏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二,魏俊連的父親魏子星結婚早,孩子生的也早,魏俊連是老大,今年二十二,可父親魏子星現在也才剛剛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如何肯讓魏俊連當家?況且,在做父親的心目中,孩子就是孩子,要說起做正事,他還是信得過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子,都是經過商場廝殺和日本人考驗的。大家好不容易才熬到香港重光,,正要摩拳擦掌、大展拳腳,這些人豈肯讓個毛孩子上位?
聽見曹懷文的笑聲,魏俊連更是覺得丟臉,站起身道,“文哥,您如果不要我,那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出去找工作呢!”
曹懷文見魏俊連真的惱了,這才收住笑容,問道,“阿俊,你可是想好了,我這邊現在攤子小,付的薪水肯定不高,而且活也苦,不僅是場麵上的事情要操作,就是下廠去做工,有時候也得去,你可知道?”
魏俊連轉怒為喜,一張胖胖的大餅臉堆出一臉的諂媚,“文哥,瞧您說的,您說的這些,我早就想過了,我同你講,我不怕吃苦,再說,吃點苦就當是幫我減肥了!”
說著,魏俊連壓低聲音道,“文哥,謝謝你!刀疤臉的事情讓您費心了!”
曹懷文一愣,就覺得這位倒是消息靈通,他摸著下巴,玩味的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魏俊連見自己猜中了,得意的一派大腿,一把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笑嘻嘻地說道,“洛哥跟我聊天,說起刀疤臉在街頭被槍決的事情,就覺得像是你們幹的,怎麼樣,是不是發現我這人不去幹警察,可惜了?”
曹懷文揉了揉眉心,心想,還真是老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來,這種事情還真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常幹。
他板著臉不做聲,倒是讓正在嘻嘻笑的魏俊連心裏忐忑起來,也跟著收起臉上的笑臉,心裏這時候才想到,這個可是十幾條人命,要是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萬一這曹懷文惱羞成怒,為了保密,把自己也……
魏俊連不由得打個寒顫,卻聽見曹懷文叫他的名字,“阿俊,這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也不瞞你了,都是自家兄弟,以後這種事情不要隨便在外麵議論,可好?”
沒有理睬魏俊連的小心思,曹懷文又接著說道,“殺他,也不單單是為了你……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那個出麵擋著刀疤臉,結果連累自己也被打的服務生麼?”
魏俊連想起那個替自己求情的菊花臉,點點頭,“文哥,我記得,怎麼啦?”
“刀疤臉不敢找我們的麻煩,就去找他的晦氣,把一家好好的酒樓硬是折騰的要關門歇業,我們也查過了,這個刀疤臉這些年沒少幹殺人越貨的事情,本來就該死,再加上菊花臉這事,既然他想死,我們就成全他!”曹懷文仔細說明槍決刀疤臉的原因,哪怕是對著魏俊連,也不想讓他誤會,無辜背上一個嗜殺的惡名。
這話也的確讓魏俊連感動,畢竟曹懷文等人是為了自己才和刀疤臉起衝突的,再說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服務生而大動幹戈,這心性就沒得說。
聽完曹懷文的解釋,他慨然說道,“文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是惡貫滿盈,我們也不會動他。隻管好好的做我們的生意。”
對魏俊連的識情知趣,曹懷文很滿意,他突然發現,至少公關專員這個職位,眼前這個富二代還是可以勝任的。
有了這個心思,曹懷文不再敷衍,而是認認真真地談論魏俊連加盟之後的工作安排。過了一會兒,曹懷文起身叫來阿勇和七仔,四個人坐下來,開始談一件馬上要發起的很重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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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仔從來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名揚四海的抗日英雄。
直到離開會議室,他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他拽住身邊的阿勇,“文哥說的是真的麼?”
阿勇親昵地錘了他一拳,“疼不疼?”
七仔傻傻地點頭,“還行!”
阿勇無語,向他翻了個白眼,道,“算了,你別想了,阿哥他向來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