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他想,他這大概是醉了吧,那就一直醉下去吧。
不一會就有人來敲他們的房門——前台的動作無比之快,已經把酒給他們送上來了。莫維看著酒店服務人員把酒一箱一箱往房間裏搬,這視覺效果還真讓他有點吃不消。
等那些人走後,許言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箱,拿出兩瓶,用開瓶器熟練的打開,並把其中一瓶遞給莫維。
莫維看她動作熟練的就像倒杯水一樣,又想起之前在酒吧兩人已經喝了不少酒,不由得又想笑。
“沒想到許小姐居然是個女酒鬼。”他又一次控製不住的調笑起許言來。
“怎麼?”許言就著酒瓶大喝了一口,朝莫維一揚下巴,挑釁道,“以莫公子的酒量,難道還比不上我這個女酒鬼嗎?”說完坐到床邊,蹺起二郎腿,又大喝了幾口。
“那就來試試看。”莫維扯開領帶,坐到許言旁邊,仿佛是回應許言的挑釁,也開始大口喝起來。
許言覺得此時拿著啤酒瓶對瓶吹的莫維似乎和平時的莫維不是同一個人,臉是一樣的臉,卻增添了一絲平時都沒有的特殊的性感。
許言一邊喝一邊用餘光瞟著莫維精致的側顏,這個男人的臉還真是很好看,咽下酒液時顫動的喉結也被她盡收眼底,真是,有個詞怎麼說來著——秀色可餐。
許言現在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也沒有去細想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啤酒這東西,雖比不上伏特加和威士忌那般純粹的刺激,但勝在可以直接抄起瓶子一通狂飲,那氣泡的衝擊能讓人感覺到一種仿佛麻痹一般的舒爽的刺激,似乎不管有什麼鬱結的心事,都能在這刺激中暫時忘卻了。
兩人不再對話,都開始悶頭喝起來,但兩人卻不是全無交流的,莫維每喝完一瓶,剛放下空酒瓶,另一瓶開過的啤酒就遞到他的麵前,他就默不作聲的接過,繼續喝起來。
兩人像是有某種默契,又像是真的在競技酒量,很快,一個箱子就見了底。
許言現在滿腦子隻知道不停的喝這廉價的麥芽味氣泡酒,喝完了開下一瓶,再順便幫莫維開上一瓶遞給他。
她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她隻是不願意再繼續清醒下去了,清醒的時候,總是想起不好的回憶,那個人的臉也總是在她眼前晃。
是不是醉了就能忘了他的樣子,她想,大概隻有醉了才可以忘掉了,可是,自己這個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呢?
她在心中自嘲著,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造成現在的這個結果,她又能怪誰呢?報複嗎,她真的好想報複啊,可又該向誰報複呢?
向這命運嗎,這命運,讓她先遇到了他,愛上了他,可為什麼又要開玩笑似的讓他突然愛上另一個人。
還是繼續喝酒吧,喝完了,說不定她就能忘了他,喝完了,她就能徹底沉溺在這夜裏,跟身旁這個同樣孤獨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