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過老嬤嬤送過來的令牌,不動聲色的退回原位,隨後,又挑了三個名門閨秀,分別是吏部尚書舒泰譽之女舒南枝,翰林苑大學士孔博之女孔翎,元陽縣縣令範華盛之女範香織。一共六個人。
由於時間緊迫,太後定下之後幾個人直接住在了宮裏,太後根據幾人母家的官位分別封汪瑄為美人,住霜雲殿;沛枕,連臨清為良人,分別住幽夢宮、靜安殿;舒南枝、孔翎為長使,住清芷閣,千羽閣;範香織由於母家官位較低,故封為家人子,住蘭馨閣。然後由太監去通知家裏人。
是夜,靜安殿內。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連臨清問。
“哎呀你急什麼?我記得你可不是個急性子的人。”沛枕打趣道:“看來真的是被那個帥公子哥兒把魂兒給勾走了。”
連臨清沒有說話,隻是睜大了眼瞪著,沛枕見了噗嗤一聲笑出聲兒來:“好了,告訴你就是了。”說著拉過連臨清的手坐下,一邊倒茶一邊說:“這樓翊宸,是先帝的遺腹子,為先帝的宿婕妤所生。”
沛枕將茶杯遞給連臨清,連臨清接過茶杯拿在手裏暖手:“宿婕妤?”
“嗯。”沛枕點頭,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說:“宿命的宿,聽老人說,先帝極其疼愛宿婕妤,曾說過,舒兒就是他的宿命。宿婕妤的閨名叫林舒兒。當今太後和宿婕妤是閨房密友,閨名錢毓芳。在宿婕妤入宮前為先帝生有一子被封為太子,先帝臨死的時候,留下遺詔,若是宿婕妤生下男孩兒,即封為太子,宿婕妤為太後。可偏偏六個月之後宿婕妤生樓翊宸之時遭遇難產,生下九皇子樓翊宸之後大出血,當天就撒手人寰。”
“繼續說。”
“宿婕妤臨死的時候,拉著自己好姐妹的手,祈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錢毓芳撫養了樓翊宸,無論如何都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十歲那年,樓翊宸突然性情大變,對太後也是愈發生疏,不自稱兒臣,也不再叫太後母後,無論是非對錯,事事都和太後唱反調。開始的時候,太後以九皇子還小的理由讓自己的兒子,太子繼位,九皇子剛剛出生,自然是不能繼位的,大臣們也都同意,一致商榷決定,待九皇子年滿16,當今皇上必須退位讓樓翊宸登基。樓翊宸十六歲生辰那天,太後以樓翊宸尚且年幼還需曆練作為借口遲遲都不願讓皇帝退位。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將千洲的封地賜給樓翊宸,千洲靠水為生,是水米之鄉,也算富饒,但卻離洛安較遠,故此,太後特賜封號禦洲王,來補償封地較遠。世人一向喜歡稱之為禦王。並且太後特許可以穿蟒袍。如此‘厚愛’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下一任的君主無疑。但是如今樓翊宸已經25了,皇帝又病重,太後卻不肯交出手中的權利,這樓翊宸倒也一直閑的自在,常住千洲沒有說什麼。世人也都當樓翊宸生性懦弱,不敢和太後翻臉罷了。”
“我看著可不像。”連臨清搖搖頭。
沛枕微微一笑,她也知道不是,看了一眼窗外,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去請安呢。”
按照慣例,新人進宮第二天當向太後和皇後請安,而皇後據說由於身子弱多病,一直住在椒房殿,拒絕見人,連太後的請安也免了,所以第二天,幾個人一早便去了坤禧宮。連臨清是一早去的沛枕處用早膳,兩人用完早膳前腳踏出宮門,後腳就有人從後麵趕上來:“沛姐姐,連姐姐。”
兩人回頭,隻見範香織身著一襲紫色長裙,用絲線繡了月季花樣兒,披了一件粉色的鬥篷,腰間配了許多香囊,其中還有一對銀鈴,走起來玲玲作響,甚是動聽。頭發交擰綰成一個圓環狀固定,邊上留出一縷頭發垂在一側,圓環上配了金線融製成的發鈿,簪上三兩隻蝴蝶展翅的銀釵,一朵粉色的月季,款款走來,當真是人比花嬌。
範香織走到兩人跟前,蹲下身子看似恭敬的行了禮:“沛姐姐萬安,連姐姐萬安。”
二人屈了屈膝算是回禮,沛枕道:“妹妹不必多禮。看妹妹今日當真是光彩照人啊。”
範香織聞言羞澀一笑,道:“姐姐說笑了,妹妹哪及兩位姐姐明豔動人。”
沛枕今日穿的是一件金線繡牡丹的玫紅色絲質長裙,外頭披了一件繡花開富貴的月白色鬥篷,頭發以一支燕子金步搖旋轉挽起固定,一鬢簪了一朵海棠花。腰間隻係著一隻香囊,手上戴著一隻上等的翡翠鐲子,翠綠欲滴。
再看連臨清,身著一襲煙綠色與青色相互交錯銀線繡連理枝的大袖長裙,腰間係著一枚瓔珞,一個香囊,披著煙青色的鬥篷,手上戴著刻心經的金鐲子,一頭長發綰成發髻傾向一側,頂端簪著一支流蘇小釵,其餘飾以金片,簡單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