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宰相大人可安好?”蘇塔米張大了的嘴巴,半天合不上來,他眼睜睜地看著圖瓦踱著步子,氣定神閑地走了進來,笑語晏晏,毫發無傷。嚇得趕緊跪下:“老臣該死,請王子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本王被賊人所害,僥幸逃脫,留了條命。令牌丟了進不了宮,在外逗留了幾日,到公孫侍郎府上,才得以回來。卻聽說本王已經歿了,本王的三弟已經準備登上大寶?”
“沒有沒有,老臣等未聽說此事,臣等都在期盼王子殿下平安歸來,您回來了,這可太好了。老臣立刻通知眾人。”蘇塔木的眼角沁出一滴老淚,鞠禮後慌忙走出門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蘇婭仿佛從夢中醒來一樣,死灰般的表情立馬恢複了生氣,喜極而泣,緊緊拉著圖瓦的手不放,左捏捏右看看,真的是她的夫君回來了。公孫新瑤含笑看著,平靜的表情下按捺住內心的一絲波瀾。
夜,均瑤宮內。
“殿下,半月不見,你怎的消瘦了這許多?臣妾好生心疼,來,吃了這碟馬蹄糕,臣妾親自做的。”
“好,愛妃有心了。”圖瓦一邊看著卷書,一邊漫不經心地拿起一塊馬蹄糕,往口中放去。公孫新瑤目不眨睛地盯著他將糕點吃完,眯了眯嫵媚的丹鳳眼。
“殿下,內務府新製的寢衣,新貢的青玉水紋綢製成,您看美不美?”她輕聲問道,聲音嬌軟得像一團棉花。
圖瓦抬起眼睛看了看,“美,愛妃天姿國色,穿什麼都好看。”
公孫新瑤聽了這話,尾指微微地一抖,又眯了眯眼睛。
她扭動著細腰,走向圖瓦,斜斜地依靠在他身上,軟若無骨一般,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殿下,這麼晚了,該陪臣妾歇息了。”
圖瓦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和藹道:“愛妃你先去睡,本王過會就來。”
聽了這話,公孫新瑤的丹鳳眼眯成了一道細線,眸中閃過一道淩厲之色:“你是什麼人?你把殿下如何了?”
圖瓦一驚,手中書卷落地。
“愛妃何出此言?本王如何是其他人?”
“哼,莫要再裝!我方才拿馬蹄糕給你吃,你毫不猶豫就吃光了,可是圖瓦殿下從來不吃這個,因他小時吃過一次,後全身奇癢,便再也不碰。”
圖瓦蹙眉不語。新瑤繼續說道:
“我剛才告訴你,我的寢衣是青玉水紋綢所製,你不疑有他,實則是優等椿綢所縫製,個中區別你都瞧不出來,若是殿下,他最愛青玉綢,怎麼會認不出來?我剛才依靠在你身上,聞得你的氣息清新如林中原木,而圖瓦最喜龍延香;讓你來休息,你還在那裏看書,圖瓦那蠢木何時這麼用功過?除了外表,你與他毫無共通之處!”
姬雲楚知道無法偽裝下去,便褪去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清俊英朗的麵容來,穩穩道:“王妃若是要揭發,姬某束手就擒。”
公孫新瑤定定地看著他,表情由憤怒變為欣喜,又含著嗔怪:“是你!”
“是我。”
“我一早就疑心是你!隻有你最愛吃這個,在均瑤宮門口當差時,你吃了我多少碟馬蹄糕!”她一邊抽泣,一邊用粉嫩的拳頭打向他的胸膛,撲向他的懷中。姬雲楚的身子陡然一僵,想把她輕輕推開,又緩緩垂下了雙手。
“那死鬼圖瓦,真的死了?”她抬起眼問。
“嗯。”
“是你殺了他?”
“殿下他,他是被趙誌遠的人所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