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剛才威爾所說,這算是個“意外”吧,到時查到,白晽夕一定免不了負責,辛銘如果能為之說說情,想必能賣個不錯的人情。
“在練啊,音樂學院放假比較早,就過來練練。不過我現在主要還是練小提琴和指揮。那啥,那個指揮的老師超霸氣的說!不過,還是能學到點東西。”說到她擅長的話題,她就又精神起來了。
“你在讀音樂學院?”
“怎麼了嗎?”
“那白家……”辛銘試探性地問道。如果問題比較敏感,那他就得見好就收。
“音樂學院的就不比不上軍校啦?”按傳統,白家的人多是軍校出生,以便習得一身本領,並在大學階段就建立起軍方的關係網。
白晽夕說完這話,眼神都變了,有些氣勢出來。但在辛銘看來,這強裝出來的氣勢,不過是披著狼皮的小綿羊罷了。
“那你現在是有卡牌使啦?”辛銘還是挑明了說。
“威爾就是呀。虎鯨,威爾。”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白晽夕就說了出來。
辛銘一臉平靜,心中感歎道:“果然。這樣的人會在她身邊也就這種可能性大些。”情感一轉,“誒,連她也有了,我呢?唉,不會有了吧。”
卡牌使,當卡牌決定好將自己托付給誰後,便會幻化成卡牌使,並與之簽訂契約,將自身的能力為之所用。卡牌使如人般模樣,如人般生活,如人般存在於世,但比人類要更為接近於神,卻為人所用。
這就是五大豪門久經時代變遷仍位列豪門金字塔尖的秘密。平凡人未曾得知的秘密。
如辛家,六十四張一套的卡牌,每位卡牌使的力量正是代代總家能處於公爵之位的原因。辛銘手上僅剩六十一張,正是辛銘之父辛貉被兩位卡牌使所托付,辛銘之姊辛羽被一位卡牌使托付所致,不是他們手中三張不願合成完整六十四張一套,而是已經幻化,卡牌已經深入辛貉辛羽靈魂,唯有死亡方能取出。
哪壺不開提哪壺。白晽夕又問了一句:“你的卡牌使呢?沒在身邊?”
辛銘沒說話,又喝了一口咖啡。
突然,白晽夕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她想起了辛家為什麼讓辛銘如此低調生活的原因:
隻有能感受到卡牌體溫之人方被卡牌承認,方可被卡牌所托付,且曆來,一旦與卡牌接觸,卡牌便已決定好誰為誰效力,也就決定了哪張卡牌可以使用。但曆史上有三例,雖被卡牌所承認卻未被托付,也就是依舊無法使用卡牌。而辛銘,則是曆史上的第四例,也是辛家曆來的第一例。
這也就是卡牌還都留在辛銘手中的原因,也是辛銘如此低調的原因。被卡牌所承認,卻不被托付者,說是辛家人,但不過隻是辛家人,無法成為辛家中心之人。
對於辛銘,無法成為辛家中心之人,身為辛家人不過是危險和累贅罷了。當時,辛銘的姐姐辛羽成功獲得一位卡牌使的托付便不再能感受到其他卡牌的體溫。於是,父親便將剩下的六十一張卡牌交給自己當時即將上初中的弟弟,辛銘。
很幸運,辛銘能感受到這六十一張卡牌任何一張的溫度。
很不幸,卻遲遲沒有那一張卡牌有幻化的跡象。
所以,為了保護好辛銘,包括他的生命和自尊,他的父親,辛貉,將他盡可能雪藏起來,直到有卡牌托付於他為止。
白晽夕還記得,當時參加慶祝她姐姐成功獲得卡牌使的宴會,辛銘的臉上一直帶著微笑。但自己總能覺得那笑裏帶著莫名的痛苦和悲傷。直到宴會結束,她才知道那事。就這樣,時隔兩年,在祝賀父親上任的宴會上,她才有一次看到辛銘。
不過,那時,辛銘已經像是站在牆角不問世事的孤獨星星,漸漸暗淡。
即便如此,白晽夕的心裏,依舊記得這顆星星,想著哪天又會在自己麵前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