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洪嫂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幼兒園施壓,是賀子桀自已給自已施壓。
她雖然不那麼擔心幼兒園的學習壓力太重了,但又開始擔心賀子桀這麼小的孩子,那吉他弦繃起來也挺硬的,會不會傷了孩子的手啊?
洪嫂把她的擔心同顧媛說了,還道:“要不,我給琴弦上包點棉布條,裏麵塞點太空棉,這樣子桀彈就不會傷手了。”
顧媛:“……”
她都沒話接了。
她不說,洪嫂卻覺得自已這辦法可行,立刻轉身就去實施了。
顧媛到底沒提醒洪嫂,而是坐等著好戲上場。
也不知道外公看到洪嫂如此“愛護”吉他弦,會是什麼表情?
嗬嗬……
顧媛嘴角忍不住泛出笑意。
茶幾上擺了一盤切好的水果,顧媛拿著果釵一會兒紮個葡萄進來,一個又紮塊哈蜜瓜。
正吃得高興呢,電話響了。
是家裏的座機。
顧媛向沙發一側挪了挪,伸手拿了起來,“你好。”
“顧……媛……”
打電話的人一瞬間激動起來,語帶哽咽,“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太好了……”
顧媛聽清對方是餘曉雨,心裏瞬間就想到了她為什麼打這通電話,煩躁的湧上眉頭,拒絕的話脫口而出,“我不是醫生,你打給我也沒用。”
電話裏的哭聲戛然而止,好像被顧媛語氣裏的堅決還有冷血給驚著了。
不過,也就一瞬,餘曉雨就又壓抑的哭了起來,“顧媛,就當日行一善好不好,你來看看他,看在他曾真心待你的份上,你來看看他吧,我怕……我怕……”
終究,說不出後麵的話。
餘曉雨哽咽的聲音壓抑著極大的悲傷,顧媛聽在耳裏,竟有永別的味道。
這一刻,她動搖了。
……
重新換了鞋,拿了包,從家裏出來,顧媛給申洛白打了電話過去。
“你在哪兒?”
“公司啊。”
申洛白現在的生活規律的簡直有點像出家人的清規戒律了,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了。
不過,顧媛總有打破他規律的本事,“能陪我去趟醫院嗎?”
“你生病了?怎麼樣,嚴重嗎,在哪兒呢,等著我,我來接你。”
依照是一連串的關心,外加電話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好像是申洛白碰翻了什麼東西。
果然沒過一會兒,顧媛就聽到男士皮鞋後跟踩踏大理石地麵發出的清脆聲音。
她向申洛白說了地址。
申洛白急火火的發動車子,一邊往賀家開,一邊對顧媛說,“你在那兒等著別動,如果實在不舒服,就靠哪兒坐一會兒,我去找你,或者,打120也行,看看我們誰更快些。”
語速太急,顧媛想插言解釋都沒來得及,申洛白又掛斷了手機。
感覺,像是要專心開車似的。
顧媛也就沒再給他打過去。
也不知道申洛白路上開了多少車速,顧媛還沒覺得時間過得慢呢,他的車竟然已經到了。
兩人離賀家大門有了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