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時蕭默焱看著那些資料的眼神是什麼樣的,白瑾言現在都沒有忘。
似痛,似怨,似悲,似嘲,最後,都化作了輕描淡定的一句,“燒了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句輕描淡寫的燒了吧,依然言猶在耳。
行,原因他不問。
可這會兒罪魁禍首回來了,他見見總行吧?
蕭默焱不去,他去。
白瑾言心裏這口氣憋了好幾年,終於逮著機會了,他才不打算放過呢。
打電話給商陸柏,他說,“把商陸飛的號碼給我。”
“他還是原來的號,一直沒變。”
商陸柏像是沒聽出白瑾言要找茬的語氣,老實的交待出商陸飛的手機號。
白瑾言還以為商陸飛換了手機號呢,沒想到他到不怕被人找。
“行,我給他打電話。”
白瑾言冷笑著掛斷了電話,從手機聯係人裏翻出了商陸飛的號碼,打了過去。
“有事……咳咳……”
商陸飛回來前感冒了,嗓子一直不舒服,這會兒說話還伴隨著咳嗽,聲音低啞,聽起來就很難受。
白瑾言卻像是沒聽出來,語帶挑釁的說,“出來坐坐。”
“這幾天不行。”
商陸飛拒絕的毫不客氣,嗯,一點久別重逢的喜悅都沒有。
“好。”
白瑾言也幹脆,連掛電話的動作都那麼痛快。
隻是心情到底有沒有手上的動作那麼痛快,就隻有他自已知道了。
賀家。
賀子桀今天第一天去看幼兒園,一進家門,就被洪嫂逮住他,關心道:“幼兒園裏的小朋友多嗎,老師嚴厲不?一個班上多少個孩子啊?男孩多還是女孩多?你喜歡這個幼兒園嗎?”
好像攢了大半天,這會兒一下子都問出來了。
賀子桀卻對這些問題不感興趣,一雙黑漆漆的瞳仁越過洪嫂,四處找望著,“我太爺爺呢?沒在家嗎?”
“賀老啊?”
洪嫂不知道小家夥怎麼一進門就找太爺爺,卻樂意給他指路,“剛剛接個電話,往樓上去了。”
賀子桀“噢”了一聲,倏的一下就從洪嫂身邊穿了過去,蹬蹬的跑上樓,一邊跑還一邊喊,“太爺爺,你在哪兒,我回來了?”
表現的有些過於興奮了,洪嫂看得失笑,不由問隨後進來的顧媛,“子桀這是怎麼了?”
她幫顧媛接過挎包,放到了鞋櫃上,等著顧媛換好了鞋,聽她說,“路上他要找個吉他老師,我隨口說外公會彈。”
說起吉他,洪嫂才注意到門口鞋架旁還立著一個包裹,想來就是吉他了。
不過,她奇怪的問顧媛,“今天第一天報道,幼兒園就給安排樂器課了?”
聽說現在的孩子學習緊張,洪嫂以為怎麼著也要到初中才能緊張得不像話,哪成想,現在的幼兒園都這麼緊張了,孩子剛一入園,課還沒上呢,樂器先給安排上了。
瞧著洪嫂那一臉的憂慮,顧媛恍然的明白過來,洪嫂這是想岔了。
她不由失笑,抬步朝著客廳走,邊走邊說,“不是幼兒園安排的,是子桀心血來潮,想學人家彈吉他,我怕他三分鍾熱度。”
坐到了沙發前,顧媛給自已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兩口,才又接著說,“所以,我跟他說外公會彈,如果他有興趣,可以回來聽聽外公彈,順便學學,覺得沒問題了,我再給他找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