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你倒是有點本事,一聲不吭就來了烏蘇。”
張盡崖口齒輕啟,那聲音清晰又含糊,帶著濃濃的繾綣,可肖傾月分明聽出了幾分怒意。
原來肖傾月離開玄州的時候並沒有知會張盡崖,三個月間張盡崖都用了他手下所有的消息網絡,直到不久前,才因為肖傾月在方衛伊迎賓宴上的表演,張盡崖才得到了肖傾月人在烏蘇的消息。
肖傾月望著張盡崖一臉寒霜反倒生出了滿心滿懷的暖意。
想大慶未滅的時候,肖傾月還生活在帝都的皇城裏,那時的張盡崖總是跟在肖傾宇的身後“月兒”“月兒”的喚著她。
隻可惜今非昔比,帝女方傾月早在帝都城破的那一日便死了。
現在她叫肖傾月。
而肖傾月身處丞相府,她死,有好多人拍手叫好。
可她活,恐怕能與她同喜悅的人也隻有方衛伊了。
肖傾月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將,心中輾轉萬千的情緒細細收斂,淺勾唇傾顏一笑。
“多謝盡崖先生誇獎,小女子榮幸之至。”
張盡崖本是想著繃起臉,好好教育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卻被肖傾月臉上的明媚晃了眼。
明明訓斥的話已經在嘴邊,可看著肖傾月晶瑩的小臉,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張盡崖隻好一臉無奈地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肖傾月的額頭。
“你這丫頭。。。”
肖傾月見狀忙換了麵皮,將一盤茶果雙手捧到了張盡崖的麵前。
“夜訪北苑,盡崖公子舟車勞頓,請盡崖公子用幾塊茶點以解乏累。”
“我早就收到消息了,隻是這些天有事情耽擱。”
張盡崖也不客氣,接過茶點放在一旁自顧自的坐下就倒了杯茶喝。
“不過一句多謝,哪裏值得你跑這一趟。”肖傾月笑得淡然,在他對麵坐下。
張盡崖對她這種榮辱不驚的態度很是滿意,看來幾年逃亡,這個小丫頭真的學了不少東西。
“不錯,有大家風範,不過我今日不是專程來聽你說著一聲謝謝的,而是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
肖傾月挑了一挑秀眉,眼中閃動著好奇,活像一隻不知世事的小鹿?
張盡崖的心,莫名的停了一拍。
不等肖傾月多想,張盡崖絕美的臉突然壓了下來。
腰間一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帶飛到半空中了。
“張盡崖,你幹嘛?我會輕功。”
肖傾月驚呼,連呼吸都忘了。
張盡崖沒錯過肖傾月的眼中竟然一閃而過的慌張,沒由來的心情大好。
“小丫頭,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肖傾月嘴角微抽,她怎麼不知道張盡崖什麼時候開始添了給人取外號這個習慣。
在旁人麵前溫文爾雅的盡崖公子,盡崖先生怎麼到了她這兒就變了樣?
“張盡崖,你不會是想半夜拐騙貌美無知妙齡少女吧?”肖傾月反擊道。
沒想到張盡崖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肖傾月尚未發育的胸部,一臉嫌棄。
“拐騙?就你這豆芽菜身材,嘖嘖”
肖傾月一口老血悶在胸口。
張盡崖,你狠。。。
張盡崖是肖傾宇的傳法弟子,武功極高,幾個閃身之間便避開了烏蘇王宮裏的守衛。
輕踏枝椏,借力騰躍而起,轉身躍起沒一會,張盡崖就帶肖傾月落在了鳳棲閣側殿的房頂上。
“博納尼娜房間的房頂?深更半夜,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肖傾月朝張盡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低聲道。
隻見張盡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房頂上的瓦片,示意她去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