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血落成路(2 / 2)

他原來就是一個對那種力量著迷的人,從鎮天回來之後,當他幾乎失去了他的名之後,他感覺到了姬家追隨這種虛無力量的悲哀。

縱使一日揭開名的禁製,一人一劍就可以橫行天下,又能如何?勤修武道,佐以天資未必不能到達這一步。現在這樣,他忽然覺得姬雙月很可憐,她在很小的時候,在她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走上了一條不正常的人生之路。

眼前的這一幕他見過兩次了,十息過後,一股黑暗從華龍柱上慢慢擴張,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色,他和姬雙月漂浮在黑色之中,隻有華龍柱放出一點紫色的光芒。

很快,姬曲殘就失去了意識。

那道光慢慢投影出來一些畫麵,畫麵逐漸變得生動起來,畫中的人物卻是有的模糊有的清晰。

到達一個臨界點之後,清晰度不在調整,畫開始動了起來,瘋狂的切換內容場景。

其中有無數的士兵在互相對峙呐喊,有叫不上名字的動物正在撕咬一塊肉,有一柄劍不斷放大,好像在刺向觀看著的眼睛,最後,畫麵定格到一片花海之中,一條溪流從中流過。

這是姬雙月通過姬曲殘的方法做出的適合自己的用處,她在催動名的時候可模糊的感知過去和未來,通過華龍柱接引迷界的力量,將本身的能力擴大,從而嚐試看到清晰的畫麵。

她想找到自己,從她記事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旁觀者和記錄者,她隨口說的一兩句,被姬家的參史用來摻入天下的走勢中,除此之外她就再也不能影響世界了。

眾人參加的祭禮,她站在正中央,卻感覺自己是一個看客,有人找她說話,她就感覺自己是在看一場戲,她和那個人在表演。她好像從來沒有找到,自己能在這個世界幹什麼,能用何種方式參與這個世界。

這一次的畫麵沒有絲毫用處,至少她沒有聯想到任何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姬雙月最後歎了口氣,黑色在一瞬間消退,光芒重新占據這個世界,她自己軟軟的倒了下去。

守居士走了進來,他剛剛偷看到了那些畫麵,相教於病重的姬曲殘,他還是能在那種冥冥天意下堅持一會的,他看到那幾隻動物,分明是迷界特有的生物,姬雙月沒有什麼感覺,他們卻可以從中得到十分重要的信息。

他將姬雙月抱起,放在他剛剛躺著的竹椅上,靜靜的看著她,問自己:“又有人能穿越整個迷界嗎?”

姬家曆史上隻有兩個人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而別的家族,一個也沒有。

第一個人誤打誤撞找到了摘星台,從那裏回到了現世,第二個人從現世進入,摘星台,通過那條路逆向來到了現世。

而不通過華龍柱可以往返兩界的,隻有摘星台。第二個人剛剛從摘星台回來,不可能再回去了,那麼,到底是誰選擇了穿越迷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