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馮世春,雖然穿的光鮮亮麗,但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知他此行去西梁做什麼,但看他橫著眉毛豎著臉的樣子,似乎與費廷鈞十分不對付,顧想容看見他幾次朝費廷鈞翻白眼,牙齒暗咬就差上前打一頓費廷鈞了。
奇怪,費廷鈞何時得罪他了?
四人正各懷心事走了一半的路,韓梁氣喘籲籲的追上來,一邊高喊:“廷鈞哥,廷鈞哥!不好了!”
“什麼事不好了?”李四郎上前一步,搶先問道。
韓梁彎著腰喘粗氣,臉憋的通紅,好一會才緩和過一口氣說:“費家出事了!”
“出什麼事?”李四郎臉色一變,抓著韓梁緊張的問。
“費阿爺突發惡疾,不省人事了!”韓梁說完,李四郎心下一驚,看向費廷鈞,他臉色也是十分不好。
“廷鈞哥,我從沒看到過王阿奶臉色那樣差過,她命我來尋你回家,聲音都是顫抖的。廷鈞哥,你趕緊回去吧!還有,王阿奶特別交代了,不準……想容嬸嬸回家去!”
顧想容原本聽聞費平響得了急病,是打算和費廷鈞一塊回去的,但現實是,似乎是她想多了。
不回便不回,費家二老的生老病死,倘若都不讓她參與,那麼她顧想容,就真的是和費家徹底斷絕關係了。
在費家眼裏,也許這樣做,是讓她受盡屈辱難堪,卻不知道,在她看來,這是重獲了自由,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跟你一塊!此事耽誤不得!”李四郎作勢要往回走,卻見費廷鈞站在原地未動。
“既然如此,我便不與你一同前往西梁,有馮世春與你一路照應,也好,你此去三日,速去速回。”
原來是不放心顧想容。都這個節骨眼上了,費平響不知生死,這個當兒子的,就不能先以父親的生命為重嗎?
這個時候注意力還在這個女人身上,李四郎連連歎氣搖頭,伸手過來拉扯費廷鈞的衣襟不耐煩的喊道:“走吧走吧!她用得著你操心?”
“就是啊,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她可是一個不被你們費家承認的女人!也算不上是你的大嫂,要你惦記!想容,我們走!”
馮世春上前來插話,他怎能錯過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雖然他此行目的地並不在西梁,但為了顧想容逗留兩三日,也未嚐不可啊!
費廷鈞終是和李四郎一同返回十裏村了。
顧想容有些悵然若失的繼續走著,馮世春嘴裏叼著一根野草,時不時看過來一眼,再抬頭看看天,這天果然是要變了,陰沉沉的,悶熱的厲害。
“要不我們去前麵的林子裏歇會腳?這天真悶熱的讓人吃不消!”
“是要下大雨,我們更要加快趕路,再走半個時辰應該能到最近的一家客棧,到那落腳吧!”
“也好,我說想容,當你是我朋友我才和你說真心話,你覺得你一個女人,經營那麼大一間煉蒸房,又成日和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在一塊,這像話嗎?”
“馮世春,等我賺到數之不盡的錢財時,你就會知道,我並不是在胡鬧。”
“得得得,原來是鑽錢眼裏去了,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