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王上的夔龍馬車!王上外出巡視了!”
“真的啊,那後麵跟的……莫非是景美人的馬車?”
“景家一向以檀木為尊,宮中也隻有景美人乘檀木製的馬車,想來是不會錯了。”
一輛雕刻著夔龍龍首的馬車在人群中肆意穿行,沿途的眾人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跪倒在地,迎接一國之君的尊駕。
在那一輛威風凜凜的馬車後,緊跟著一輛雅致的檀木馬車,秀麗典雅,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馬車。
景抒坐在馬車中,溫婉地笑著,心裏卻是有些反感的。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麵的場合,最近趙王對她實在太好,好得讓她都覺得很不自在。
原本她遷到了宮中的滕華台,那裏也並不是什麼不祥之地,其內的布置也不改王宮的奢華典雅,可身為景家送入宮中的籌碼,她太清楚這個居所意味著什麼。
景家的探子曾經提到過,趙王多年前在滕華台中秘密處死了一名妃嬪,這件事也是少有人知道,所以宮中的人也並沒有把她的遷居放在心上。
可是,對於她,可不就意味著失寵了麼?
景抒實在很害怕,她害怕成為景家的棄子。
但,沒過多久趙王就下令讓她遷回蕪芳閣。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一次,她根本猜不透趙王的心思。
重新遷回蕪芳閣,會是上元燈節時她那一曲琴曲的作用麼?未必。
這次重獲恩寵,來得太突然,太詭異。
趙王對她,比以前好太多,甚至已經到了寵冠後宮的地步。
聰明如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之處。
這種感覺,就像是山中的獵人用一隻兔子引誘前方的狼群,最後得以保全自己所有的獵物。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如果她是那隻兔子,那麼,誰又是趙王要保全的獵物?
最近也是不太平,世子離多日稱病不見,各位公子也都閉門謝客,一切看似平常,實則醞釀著一場風暴。
奇怪的是,趙王聽說自己的幾個兒子都閉門不見外人,也沒有過要去查看一番的念頭,反倒是今天要外出巡視趙國各地。
景抒安靜地坐在馬車中,透過車簾看到外麵百姓虔誠的跪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上!王上明察,替草民做主啊!”
外麵一片嘈雜,行駛中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不時聽到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吼聲。
“王上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