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做了什麼？”他抱著滄溟，睚眥欲裂。麵前的玄衣少年並不害怕他的怒火，反而隻是淡淡地看著他的反應。
又像是一場極其古怪的夢境。
裴戍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靈力源源不絕地給了滄溟，然而她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不對……
他能感覺到滄溟的氣息，但周圍仿佛有什麼阻礙了他的感應，所以他隻能察覺到她微弱的氣息。
那氣息之中透出的，絕對不是受過傷的樣子。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斷，但眼見同樣未必為實。他看向麵前的少年，隻見對方的身體像是一片黑霧，在他麵前消散。
他一驚，低下頭，懷中的人同樣變成了一片黑霧。
周圍的景象在一瞬間變幻，崩塌。他像是在一幅畫中，轉瞬間已經回到了現實。
在他麵前的，依舊是那個少年。
“你的狀況，不太好啊。”君祈淡淡地看著他，“縱然看破了千仲景的幻術，你的靈力，也失去得太多了。”
裴戍沒有回答，在幻境之中失去的靈力並沒有恢複，現在的他，隻有全盛時期十分之一的強大。
如果動手，他勢必處於不利之地。
君祈抱著雙臂，有一束流光劃破天際，從遠處落到了他的掌心中。
“你，又是如何會使用前任妖王的秘術？”裴戍眯起眼，“就算要死，也要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千仲景……”君祈淡淡地重複了一遍，冷笑，“名字不錯，可惜永遠也不會成為這幻術的名字。”
“你什麼意思？”
“所謂的前任妖王，無非是利用血妖全身的鮮血來煉製能夠布下幻陣的靈器罷了。你真的以為，我的幻術與之相同？”
裴戍的雙眼微微泛起一絲詫異。
他不明白，對方曾經將滄溟困在千仲景的幻象中，又是為了什麼？
無論是什麼樣的解釋，似乎都不符合常理。
他們所處的位置，與幻境之中完全相同，都是在墨河河畔。
此刻，墨河之中泛起了巨大的漣漪，一道墨色的漩渦悄悄地凝聚起來，但隨後又被某種力量打散。
就這樣循環往複，一直有一種力量在阻止那道漩渦的凝聚。
君祈掌心的血色圖騰更加鮮紅。有一道流光在圖騰之中若隱若現，雖不耀眼，卻奪目。
如果有人注意到，一定會發現他的掌心處已經浮現出一道火焰，正在灼燒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