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微微閃爍著，風帽在夜風中不停地顫抖。
“有人來了。”裴戍突然一把拉過她，施術隱去了兩人的身形。
有兩名侍婢從他們身旁經過，但因為裴戍施的術法，所以這兩名侍婢看不到他們二人。
“誒，你知道麼，王上今日竟然去了魏夫人處。”
“魏夫人？她似乎很久都沒有承寵了，隻不過仗著是朝中重臣之女，才有今日的地位。”
“可不是麼……”
隱去了身形的裴戍有些尷尬，這些事可不是他想聽到的，更何況這後宮的瑣事，也不是他屑於知道的。
滄溟的風帽掩住了不自然的神色，但是那兩個侍婢的話卻一字不漏地傳入了她的雙耳，眸光似有思索。
當年……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啊……一個本不得寵的女子卻突然成為了寵妃。
隻是不知道，這兩者用的手段是否一樣。
正在她思索之際，裴戍又一抬手，二人的身形顯現了出來。
“你還好麼？”滄溟突然抬起頭，看到他的麵容上並無疲倦之色，也沒有受傷的病態。
“你心疼了？”他笑得隨意，語氣多了些戲謔。
“在那個結界，你是怎麼讓我出來的？”
“妖族的結界，自然有妖族特有的方法。”他沒有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一則他不想讓她涉險，二來他也不想她牽扯到妖族之中。
說到底，隻是擔心她的安危罷了。
滄溟見他沒有解釋的意圖，便沒有多問，隻是轉過頭來，看著他平淡無奇的五官。
“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她如是道，“所以，提一個條件吧。”
末了，又補充到，“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話。”
“嫁給我，你做得到麼？”他笑著，看到她嚴肅的模樣，不由得笑意更深了些。
“說著玩的。”裴戍擺擺手，“不過，我現在並無什麼條件讓你實現，還是先欠著吧。”
“你是妖啊，妖能活很久吧？”她似笑非笑，“你不可能讓我欠一千年。”
裴戍像是思索了片刻，“那就……二十年吧，二十年後如果我必定履約。”
滄溟點了點頭。
二十年，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長，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很短暫，一個約定，一個人情，便是二十年的期限。
盡管，他們之中有一個是妖。
二十年的光陰，足以讓一個人長大，但是對於一隻妖來說，卻隻是彈指一揮間。
所以，這也注定了裴戍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