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本來還在糾結著自己見到洛言的時候要不要學電視上的劇情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可當洛言真的在一群人的擁護中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她隻是看著他笑,別的什麼都不敢做,因為圍著他的是洛正東、趙慕天還有兩位應該是蘇淺的父母。蘇淺的腿上綁了石膏,洛言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好像她是一顆一碰就會碎的水晶。洛言看見夏離時將蘇淺交給了蘇母手中,輕聲說了什麼,便微笑著走到夏離身邊,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傻丫頭,我回來了。‘’視線觸及程梓瑞時不禁皺眉,“這個大河馬人呢?居然放心讓我們小白跟這家夥出門。”少年齜牙咧嘴,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說著還時不時瞪了程梓瑞幾眼。他並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還當她是那個需要他疼惜的小白,隻一個勁地寵溺著她。夏離看見趙慕天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她知道她是要拆穿她,她不會給她機會,“洛言,是我,夏離,我回來了。”洛言聽見她的話,本來放在她頭上的手突地停住,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一瞬又開心地笑了起來,“阿離,歡迎回來,真好。”夏離也會心地笑了,“洛言,歡迎回家,回來就好。”這時蘇淺被蘇母扶著走了過來,她嘴角噙著溫柔善意的笑容,大方從容地和夏離打招呼,“夏離,我是蘇淺,上次回來的時候我們見過的,還記得我嗎?”她的麵容溫柔親切,一邊說著一邊自然的伸手挽住洛言的胳膊,仰麵望向他,“你這個混世魔王能有夏姑娘這樣穩重的朋友,我再回美國也就安心了不少,總算除了我也有人能收服你了。‘’洛言吐了吐舌,懶懶地伸出了修長的食指點了一下蘇淺的額頭,“沒良心的人快坐著你的飛機回華爾街掙鈔票去,小的就留在大中華奔小康了,等您在帝國穩了根,我們都去為您鞍前馬後。”蘇淺佯裝出一副吃痛的樣子,手心捂住額頭被點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卻是更盛,“夏離,你瞧這人,以後我回美國了,你可多擔待著受苦了。”夏離微微抽動了嘴角,也想學蘇淺一樣笑得大方得體一些,卻無奈嘴角像是被人用膠水粘住無法抽動,隻能無力地點頭。“記得上次大家聚在一起還是幾年前的事呢,今天好不容易湊著這個機會,大家就當是慶祝我和言逢凶化吉,去瑞茲卡爾頓坐下來吃個飯行嗎?‘’蘇淺說著又將視線投向洛正東和趙慕天,“洛伯伯,趙姨你們兩個大忙人能給淺淺這個薄麵麼?”趙慕天輕聲笑著,一臉自滿得意的表情,“你這小丫頭在外麵呆了兩年果然沒白呆,從前辦事說話就幹練利落,現在可是更加了不得了。大小姐都開口了,我們哪能說不呢”蘇淺輕笑著,跟蘇父輕聲說了幾句便挽著洛言的手先進了車裏,夏離則被安排著跟程梓瑞一起坐進了後來的一輛車。夏離坐在車裏,心空蕩蕩的,她剛才一直望著洛言的身影,希望他能回頭叫上她一起坐他們的車,她希望聽見他說,傻丫頭,你跟著程梓瑞身邊我不放心。可是沒有,他隻是很大方地把她交給了程梓瑞,攙扶著蘇淺坐進了車裏,不曾回頭片刻。程梓瑞並不知道夏離此刻心裏的苦惱,隻單純地因為能跟她兩個人靜靜地呆在一塊心中很是快意。車很快開到了利茲卡爾頓門口,程梓瑞很紳士地幫夏離開了車門,夏離看著利茲卡爾頓華麗到誇張的大門和鑲著金絲的排扣心裏猛地咯噔作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寬大校服,眼睛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程梓瑞當然沒有意思到夏離此刻心中的謙卑與不自在,隻是貼心地引著她去了蘇淺訂的包廂。到了包廂門口時,程梓瑞正準備推門而進,一直在後麵沒有出聲的夏離卻突地拉住他的衣角,程梓瑞疑惑地回過頭看著她。她臉上的表情悻悻的,“能不能幫我個忙?”“你說,隻要我能幫上我都不會推遲。”夏離看著程梓瑞,眼中滿是請求,“請你幫我跟他們說我有事先回去了。”程梓瑞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那你等我進去說一聲,說完我送你回去。”程梓瑞說著就要推門而入,夏離忙拉住他的胳膊,“別......我不想被拆穿,幫我說個謊吧,拜托你。”程梓瑞其實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說謊,但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心裏很是擔憂,也不忍拂了她的意,點頭答應了她,但是前提是要親自送她上車才能安心,夏離的嘴角路出點點笑容,“你這人真是個值得深交的好朋友,謝謝你。”“那現在我算的上是你的好朋友了麼?”程梓瑞試探地問著。“嗯,目前為止表現還不錯,可以考慮。”兩人說著,相視一笑。程梓瑞送夏離上了車,便折回了酒店的包廂,其實少了夏離他並不願意去那一群人打交道,隻是既然答應了那個女孩他就會言而有信。他一進門便感覺洛言的眼神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不,準確的說是自己的身後,很快便響起了洛言質問的聲音,“程梓瑞,我們阿離呢?”程梓瑞看著他,心裏一陣冷哼,他一直不喜歡洛言,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費盡一切想要守護的東西和人總是被洛言不費吹灰之力的占據著,可是他卻從來都不知珍惜,輕易地以最高傲的姿態俯視世人。之前也就隻是不喜歡,此刻聽見他那麼理所應當的說著我們阿離心裏不禁厭惡至極。不過盡管如此,程梓瑞沒有忘記跟夏離的約定,“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洛言一聽說夏離身體不舒服,急的直問她怎麼了,嘴裏還嘀咕著,“不可能啊,在機場看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啊”,他正說著目光突地轉向程梓瑞,“程梓瑞,你丫不會敢欺負她吧?”程梓瑞本來想著夏離蒼白的臉色心裏就不舒服,此刻心裏更是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欺負她又怎麼了,你是她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的那麼寬?”程梓瑞質問著洛言,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蘇淺。洛言猛地被人問出這個問題,一時語塞,循著程梓瑞的視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正注視著自己的蘇淺,更是不知道怎麼反駁,但他生性就強勢,“老子管不管著也輪不到你評頭論足,你隻管記著,夏離不是你能輕易靠近的人,不管你有什麼糟注意,老子勸你丫趁早爛在肚子裏。”程梓瑞不禁冷嘲,“洛言,你難不成真的繼承了某人的優秀基因,日後也想學著他金屋藏嬌,讓身邊的女人和被藏起來的女人爭得頭破血流,讓夏離成為第二個林逸蘭?”程梓瑞的話音剛落,一隻玻璃杯就猛地朝他砸過來,不過這些年來他早就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早就能得心應手的躲過,隻餘留一陣玻璃支離破碎的聲音和碎片。趙慕天見到這個場麵,平時的淡然也暫時被拋到了一邊,急忙走到程梓瑞身邊,“沒傷到吧?”程梓瑞不由冷笑,冷冷盯著趙慕天,“這是第一次出了事你沒有先去看他,而是走到我身邊,還表現出一臉為我擔憂的表情,可是趙慕天,為什麼我會覺得真他媽虛情假意呢?”趙慕天原本擔憂的表情瞬間愣住,程梓瑞不再看她,推開了她的手,一個人拉開門走出了包廂。趙慕天眼中原本凝注的水汽硬生生被自己*回去,轉眼看著洛正東,滿臉笑意,“瞧這孩子,在外麵也呆了幾年了,平時一副大人的做派,私底下到底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們言就大度點,別跟他計較太多。”洛言一心隻想著夏離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根本懶得理會趙慕天,虧得蘇淺圓場,“洛言也還小,兩個人都年輕氣盛,打鬧是難免的,趙姨也別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