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老爸去胡爺爺家的次數變多了。
胡爺爺躺在床上,似乎是病了。老爸忙前忙後,照顧得十分體貼。起初,還見一些師兄弟來看望,時間一長,就隻剩下老爸一個人了;家裏離得都遠,像老爸一周跑幾次的不多見。胡爺爺有個兒子,也是老爸的師兄;他們倆個經常照顧胡爺爺的起居。除了生活所需,胡爺爺也不多說話。這樣一直持續了數月。
有一天,老爸又去胡爺爺家,見胡爺爺在堂屋躺著;自己跟平常一樣,照顧老師的所需。剛閑下來,胡爺爺突然對老爸說:“你以後不用再來了,(頓了頓),我該回去了。”語氣遲緩,帶著沉重。隨後,胡爺爺讓老爸對著正堂磕了個頭;看著跪著的老爸,胡爺爺說:“以後我這一攤兒就全交給他了,他說的話就代表我說的,他做的事有不對的幫他彌補過來。”然後向正堂行了個禮。
老爸回家後,數日都睡不好,擔心老師但也不敢擅自再去;這樣過了數日。一天夜裏,老爸正睡,恍惚間似乎聽見有人叫他,隻見自西向東有一高頭大馬疾馳而來,馬上之人慌慌張張,急促得叫著老爸的名字,並催促著老爸:“快點快點,你老師要走了,再晚就趕不上了。”老爸慌慌張張出門,又轉身要回家去,對那人說:“我去騎自行車。”“來不及了”,那人愈發著急了,把韁繩扔給老爸說:“騎我的馬去吧!”
老爸一躍而上,飛馳向東而去。剛到胡爺爺家門口,隻見胡爺爺,郭老和皮真人,三個人有說有笑從屋裏出來,胡爺爺的腳剛跨過門檻。老爸喘著問道:“老師,你走了怎麼不說一聲,讓送送你。”胡爺爺笑笑說:“你看郭老他們來得急,沒時間通知,現在就要走了。”
老爸無奈,隻好說:“那我送送你吧。”胡爺爺微笑著點頭。
老爸站在老師身邊,覺得自己身子矮了好多,像個孩子;拽著老師的衣襟。就這樣,一團白雲載著幾人扶搖直上。一會兒便覺眼前黑乎乎的,越走越黑。老爸禁不住驚詫,問道:“老師,不是要去天上嗎,怎麼越走越黑呀?”胡爺爺說:“盡說傻話,你回頭看看。”老爸回頭,本拽著老師衣襟的右手放在額前這麼一望。心中不禁歎道:好家夥,估計離地麵有萬丈之高了。就這麼瞬間,再回頭看老師他們,已經離自己甚遠,快要看不見了。
老爸又著急又失落,這時候,遠處傳來胡爺爺的聲音:“你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就回去了。”隨後,自己腳下的一朵小雲將老爸送了回來。
猛然間驚醒,原來是場夢。夜裏子時,老爸叫醒老媽,給她講了這個夢。
大半夜的老媽很生氣,吵老爸:“什麼也不是,你這是指著你老師死呢!”老爸也沒生氣,跟老媽打賭說:“不信咱就看看,明天肯定有人來報喪。”
次日,果有人來報喪,胡爺爺仙逝。
胡爺爺的事兒上,老爸正吃飯,一眯眼,看到胡爺爺從天邊乘雲而來,手執佛塵,背上一根鐵鞭,看起來很像是薑子牙的打神鞭,身子右側站著一隻獅子。在半空的時候,不再乘雲,坐著那隻獅子來到他自己家的院子裏。
老爸欲行禮,胡爺爺擺擺手,對著他笑笑說:“你今天多吃點,吃飽啊;以前你來我這兒沒有讓你吃過飽飯。”老爸真的多吃了一碗飯;隻是一直擔心自己跟隨老師的時間沒有其他師兄弟長,扛不起老師的擔子。
兩個月後,胡爺爺來到老爸的住處,那個時候還沒有我,隻有我哥。胡爺爺對老爸說:“我給你師兄(胡爺爺的兒子)說了幾次讓他給我送魁首了,這麼多天了,他光說送就是沒做。你給我送吧。”老爸這才知什麼是魁首,為什麼要送魁首;去除人在塵世間的雜念,一道魂魄直上雲霄;才能不再留戀塵世。老爸說,那時候經濟條件都不好,一桌貢都擺不起。
最後,老爸給胡爺爺送了魁首。胡爺爺告訴老爸:“不用擔心,你有事情我會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