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人數,自然是黑衣黨優勢。
但是這百餘人遭受催淚彈和閃光彈的襲擊,作戰能力早就喪失了大半,加上喬永魁等人是在他們心情最放鬆的時候偷襲,那份歡慶的愉悅感很難瞬間轉化成廝殺的生死感,馬科夫他們都止不住的生出茫然。
也就在這茫然的片刻,黑衣黨精銳相續倒下六七十人,其中包括十餘名近衛軍,雖然他們很強悍,反應也很敏捷,但在這狹小的空間遭受重擊,依然也很難迅速作出反擊,而喬永魁卻已經肆無忌憚的收害他們生命。
古斯迅速判斷出情勢危急,忙衝到嘔吐不已的馬科夫身邊,左手撫著他向樓上跑去,右手持槍點射追擊的喬永魁,古斯清楚的知道,今晚的襲擊是場漂亮的準軍事行動,百餘名黑衣黨精銳不用多久就會全被槍殺。
因此,他已經無暇關注手下的生命,更不妄想如何反擊岐門,他現在隻想著如何把馬科夫救出去,隻要主子還活著,那麼自己就是天大的功臣,死這百餘兄弟於自己並無大礙,反正黑衣黨什麼都缺,就不缺人。
此時的黃倩呆若木雞,死死的站在紅燭旁邊,她已經認出來人是巴莫他們,她的心裏不僅沒有恐慌驚懼,反而有種釋然解脫的感覺,心如死灰的她恨不得子彈射中自己,以此用自己的鮮血洗刷毒殺林浩軒的冤孽。
可惜,無論是喬永魁和巴莫,都沒有向她開槍。
這時的黃燁則躲在桌底下,顫抖的身休顯示著他的害怕。
古斯拖著馬科夫走出十幾根階梯,數名恢複戰鬥力的近衛軍也過來掩護,馬科夫邊踏在階梯,邊艱難的道:“黃倩,救她。”
古斯沒有理會他的命令,依舊拖著他迅速前行,還沉聲喝道:“馬先生,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們再不撤出去就性命難保了,隻要我們撤到樓上,就能利用狙擊手和機槍壓住敵人,我們就能等來支援。”
馬科夫眼裏閃過痛苦,隨即悲戚的點點頭。
廳內的黑衣黨精銳不斷倒下,古堡其它地方警戒的守衛聽到槍聲,也迅速端著槍過來支援,隻是還沒有走到大廳門口,就被掩護的五名鎮冰隊員撂翻,有些妄圖放冷槍撿便宜的家夥,則直接被夏明兄弟狙擊點名。
還有些妄圖逃竄的敵人,也被射殺在數十米的開闊地,風雨交加的草坪,躺著數十名具屍體,鮮血合水而流。
大廳的廝殺即將進入尾聲,兩名渾身是血的近衛軍連槍都不用,反手拔出匕首向喬永魁衝來,喬永魁嘴角挑起不屑,丟掉右手的短槍並瞬間拔出鐮刀,還不退而進的撲到近衛軍麵前,散發出的霸氣讓他們身軀停滯。
也就在這刹那,鐮刀毒蛇吐信般刺入他們胸膛,兩名近衛軍轟然倒地,手中的匕首依舊光亮照人,至此,整個大廳堆滿了黑衣黨成員的屍體,唯有中間呆愣的黃倩顯得有些突兀。
喬永魁沒有理她,也沒有追擊馬科夫,向巴莫吩咐道:“檢查屍體,不留活口。”
巴莫點點頭,拔出匕首在屍體上補刺。
黃倩忽然冒出話來:“馬科夫已經逃走了!”
喬永魁凝視著她,眼裏閃過同情:“會回來的。”
話音剛剛落下,馬科夫和古斯等人就從樓上閃出,背對著樓梯緩緩退卻,在他們麵前橫立著大佬級的人物,這位白衣飄飄的大佬,手指間把玩著翠綠的竹枝,竹技的未端沒有鮮血,唯有淡淡的零落雨水。
但就走這根竹枝,讓古斯忌悼萬分。
因為破天剛才就是用它,把撲上去的近衛軍像戳豆腐般的戳破咽喉,大廳的燈光亮了起來,馬科夫清晰見到歌舞升平的慶功會,已經變成慘絕人寰的人間地獄,百餘名兄弟全部倒在血泊中,而巴莫正領著人不緊不慢的補刺傷者,從他們的手段和作風就知道,他們想要雞犬不留。
馬科夫不愧是個上位者,麵對如此劣勢依舊想要力撫狂瀾:“我知道你們是岐門,是林浩軒最忠誠的部下,否則今晚也不會殺進古堡,但是,大家出來混的,除了義氣也要有利益,利益才該是大家的根本目的。”
喬永魁嘴角輕笑,不屑之意自然流露。
馬科夫呼出幾口悶氣,凝聚精神演講道:“現在林浩軒已經死了,你殺了我又如何呢?能讓你們多點錢,還是讓你們多點權?我想,恐怕你們什麼也得不到,所以我有個建議,各位英堆好漢不妨考慮投靠黑衣黨,以你們的身手膽識,我保證你們榮華富貴!”
“果然是個政客,演講果然精彩!”一個聲音漫不經心的傳來,但落在黃倩耳朵裏卻是石破天驚。
狂風肆虐的門口閃出人影,挺拔的身軀像是棵柏樹。
黃倩全身巨震,驚訝的眼裏淌出淚水,
馬科夫和古斯更是虎軀顫動,表情像是雕刻石像似的停滯凝固,他們自然認得這聲音,自然認得這身影,那就是讓他們恨之入骨卻佩服五體投地的林浩軒,那就是數次交戰讓黑衣黨失利且最終宣告死亡的林浩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