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總理用一塊不知哪裏撿來的鐵塊敲著長桌。議會大廳恢複了以往的喧鬧,文武諸臣在其中罵的不可開交。聲音嘈雜的令人心煩意亂,很難相信,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全部都聚集在這種環境下共商國事。而且這個國家竟然還存在。
“讓我說一句。”總理歇斯底裏地喊道。
吵鬧聲漸漸稀疏,所有人看向總理,等待著他的發言。
“嫌犯我們昨日就捕獲了,”總理高聲宣布道,“是我們的第一戰區司令官。”
話音一落,滿座議論紛紛。
“靜一靜,靜一靜。”總理拍著鐵塊叫道,“嫌犯已經抓捕歸案,將在兩周後進行審判,我相信正義會得到伸張,盤古的巨斧會永遠替我們劃裂黑暗。”他停頓許久,其中還清了清嗓子。
“但噩耗隨之降臨。我們的總統是個不幸者。”他盡力委婉表述。
聞聲而來的一片粗獷的慘叫,然後議論聲便再也止不住了。
總理旁若無人地繼續宣布道,“如今還需按總統法再度推舉出新任。”他咳嗽兩聲,“在此之前,總理代任。”
說完,他便徑直走了出去,任眾卿百官肆意紛爭去了。
洪源清緊隨其後,但他並沒有出宮,而是轉頭走進了地牢。
“司令。”兩個衛兵橫槍攔住了他的路。
“沒有總理親綬的通行證,我們不能放人進去。”一個身材較為健壯的人說道,那人的軍帽甚至不夠他的腦袋大,滑稽地斜在頭頂上。
“我是司令。”洪源清淡淡的說,“你們的司令。”
“我們是直受於總理和總統的士兵。”另一個身材瘦弱的人說,“無論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但也絕對不是您。”
洪源清板著張黑臉,他的語氣中略夾震怒和強硬,“你們喜歡吃敬酒,還是罰酒?”
不久後,地牢的閘門便“噌”地一聲開了。
從樓梯上下來的是一個身披冬季常服軍袍的人,他頭戴一頂大簷帽,左胸上掛著一排形態萬千的勳章,高筒膠靴踩地聲音鞺鞺鞳鞳,軍服儼然整齊,布料細膩精致,整個人意氣風發,好不威風。
“嘿,嘿!”看到那人下來後,反應最快的莫過於林少卿,“這什麼情況?”
洪源清靠近了去,他聳聳肩說,“我提醒過你了,結果你走的還是太慢。”
“我是被冤的,你知道我的作風。”林少卿的聲音顫抖著,不知是因委屈還是因振憤。“總統呢?總統怎樣?”
“死了。”他輕描淡寫的說。
林少卿嗚咽一聲跪倒在地上,他穿的是最標準的囚犯裝,身上想必住滿了虱子。稻草的縫隙中無不在爬著各類你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生物,飛蟲嗡嗡的在四周盤繞,整個地牢比豬圈還臭。
“我做了什麼?”林少卿自問自答道,“我他媽什麼都沒做。”
“有人陷害你,”洪源清下了個顯而易見的定論,“我會幫你,但……”
“但什麼?”
“但不一定能幫你脫身。”
林少卿顯得有些恍惚,他思考一陣後,鏗鏗鏘鏘的說“他們無權抓我,我是無辜的。”
洪源清未予回應,他朝林少卿篤定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不出他的意料,果真有人在門口等他。
“尊敬的楊智,近來可好?”洪源清先畢恭畢敬地朝他鞠了一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