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太晦氣了!”
“這個冬天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喪命了。”
東靖神朝不朽十三年。
宰相司馬尚傑因叛亂被捕入獄。
他唯一的兒子司馬雪不知所蹤,而就在司馬尚傑被捕的那一天,他的結拜兄弟們也都如同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東靖神朝這片廣袤的土地上。
東靖神朝不朽十六年,入秋的那一天。
司馬尚傑被捕入獄已有整整三年。
沒有人去救他,那些他的好兄弟們也沒有任何動作。
所有人都好像隻是在靜靜的等待。
滿臉胡渣的他,一身粗布白衣,人顯得消瘦。
被獄卒綁到火刑台上的他,默默無語,隻是高聲喝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少年臉色慘白,如果不是他身邊的哪位駝背的老者死死的拽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將會做出什麼樣子的事情來。
“少爺,好好記住那些人的臉,不能忘記!”
“死都不忘!”
司馬雪的死死的盯著男人,男人很灑脫,沒有絲毫懼怕的感覺,人們都說他是傻子,為了一些自己認定的理念便不顧自己的生死。
但是司馬雪知道他爹司馬尚傑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天下無數普通的人,更是為了他司馬雪贖罪。
-
“算命的說我是天煞孤星也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呢。”
六歲的司馬雪坐在司馬尚傑的腿上,衣服上沾滿了地上的灰塵。
“哦,小雪是在說生你的司馬尚傑也是天煞孤星嗎?”
司馬尚傑輕輕拍了拍司馬雪的衣服,灰塵抖落一地。
“當然不是!”
“我們隻有拯救天下生靈才能贖罪啊~”
司馬尚傑用力抱住了司馬雪,嘴巴靠在他的耳朵旁,輕聲說到。
父親真的很溫柔,從來不會發脾氣。
就好像那天午後的陽光一樣,暖暖的,很貼心。
-
“走。”
駝背老頭拽著司馬雪往刑場外走去。
他就好像提線木偶一般,就這麼被牽著慢慢的走出了擁擠的人群,背後火焰越來越猛烈,熱浪翻騰不止。
“少爺,你現在就隻能靠自己了。”
“老爺會保佑你的。”
……
他什麼也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天已經塌了。
東靖神朝不朽十七年
司馬雪十九歲。
哪一年,東晉神朝遭遇了千年不遇的旱災。
死亡,瘟疫,恐懼與不安彌漫這片廣袤的土地。
哪一年,老頭死了,他也染上惡疾。
他遇見了師父,那個改變他命運的人。
“來吧,我教你報仇。”
“嗯。”
那一天,戴著鬥笠披著黑色披風的男人成了他的師傅。
司馬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相信他,他隻是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可以讓他依靠的感覺。
“從現在開始我便不叫司馬雪了,我不配。”
說著,司馬雪從腰間扯下了一塊代表他身份的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翠綠色玉牌,遞到了男人的手裏。
“等我有一天有了足夠的力量,報了仇以後我便會從師父手裏,以最高的規格取回這個名字!”
男人微微怔了怔,低頭看了一眼那張稚氣未消的臉,微微笑了笑,那雙攏素色布衣袖子裏的手緩緩抽了出來,接過了那塊玉牌。
“好。我會幫你保管好的。”
這是司馬雪第一次看見那雙手,光滑,細膩,如玉如水。
隻是指腹處斑斑點點的墨跡有些煞風景。
“那從今天開始,你便叫做陸子峰好了。”
=
“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