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陸子峰把麵前還沒吃完的牛肉推給了胖子,胖子也不含糊,接過來就直接上手吃了,連叉子都不用。
“這個啊。”
胖子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然後十分自覺的把麵前老爺子還未吃幹淨的牛肉給接手了。
“我去探險,然後誰知道路上遇到了個拖油瓶,就帶他上來避難了。”
餘殃看著胖子一口一口不停吃著連著血絲的牛肉,臉上還帶著滿足的表情,他都開始懷疑,胖子的胃到底是什麼做的了。
“那個拖油瓶呢?”
餘殃問道。
“他先走了。”
胖子隻顧著吃了,回答的很不走心。
“對了,你在昆侖怎麼樣了?”
胖子好像是吃噎了,拿起桌上的雞尾酒,猛灌了一大口,然後又噴出一大口,還好餘殃躲得快,不然那一口絕對會全噴他臉上。
“還好吧,遇到了不靠譜的師父,但是對我還是挺好的。”
餘殃看著又是張嘴,又是吐舌頭的胖子,搖了搖頭,這胖子吃起東西來真的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吃相都沒有。
“他人呢?弟弟的師父,我是該好好見一麵的。”
這次胖子說的很認真嚴肅,畢竟長兄為父,他覺得自己是有義務關心自己弟弟的。
“他說肚子疼,去上廁所了。”
餘殃指了指廁所的方向答道。
“不會是逃單了吧?”
胖子有些遲疑的問道。
“我想應該不會的吧...”
餘殃更是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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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
陸子峰跪在紅色地毯上,頭頂的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
“回來就好。”
掌門想去摸一摸跪在麵前的孩子,他知道陸子峰變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小鬼了,他現在可以,也絕對能夠扛起一切他應該要承受的東西了,
“東西我拿到了。”
陸子峰從背後摘下那把隻剩下傘柄的油紙傘,輕輕的轉動傘骨,就聽見吧嗒一聲,傘柄裂成兩截,陸子峰從裏麵取出一副畫,遞給了掌門。
“你確定嗎?”
掌門再一次確認,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他不希望陸子峰出事。
“恩。”
掌門看著那雙眼睛,人說的話是會騙人的,但是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一切真的值得嗎?”
“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不後悔就好。”
掌門點了點頭,取下一直懸在那十三座巨大的古神塑像前的一柄斧子,他用自己的指腹沿著斧子鋒利的邊緣輕輕的劃了下來,紅色的血順著斧子的花紋慢慢的滲了進去,金黃色的光慢慢亮起,
就見掌門揮起手中的斧子,將那副畫劈成了兩半,林凡的精魄從畫裏飛了出來,掌門手上捏訣,將他的精魄拘了過來,輕輕的拍入了陸子峰的腦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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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靖神朝蒼穹二十七年,這是神朝數十來最冷的一天。
宰相司馬尚傑的結發妻子誕下一子後便離開人世。
那一天,下了一場大雪,這場雪整整下了一個月之久。
“不祥!此乃不祥之兆!”
瘋顛顛的老乞丐手舞足蹈的站在富麗輝煌的宰相府邸寬敞的門前叫喊著。
“唉。”
懷中抱著嬰兒穿著厚實貂衣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前,男人長相不算是很英俊,但是卻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魄給吸進去。
男人看著窗外滿天的大雪,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歎了一口氣。
“大哥,哪個老瘋子就這麼讓他待在我們家門口嗎?”
就算是冬天,這個滿臉胡渣的粗獷漢子依舊隻是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
“二弟,便隨他去吧。叫老吳送件衣服送點糧食給他吧。”
男人給孩子裹了裹棉衣,孩子睡的很香,迷迷糊糊的舔著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