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兒羅傑那個氣啊!要不是被人架著不能動彈,他早撲上來把清婉撕碎了咬爛了。不過他也不傻,一看清婉這兒攻不下,又低聲下氣地去阮逸塵身上找突破口:“阮叔,剛才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罪該萬死。您可千萬別信她的鬼話,您剛才也在場,她的所作所為,您也是都看見了的······”
清婉一聽,心裏冷笑:蠢貨!你要是一開始就向阮逸塵求救,可能還有幾分勝算。阮逸塵這種人,高高在上慣了,見得最多的就是逢迎之輩。你若一直狂傲不羈,抵死不認錯,他興許會賞識你的硬骨頭,高看你一眼;你若一直是這麼低三下四,搖頭擺尾,他或許心裏覺得舒服些,也會留你條好路讓你走。你到現在跟老娘鬥法鬥輸了才想起他,以他的傲氣即便不踩你也不會輕饒你。
果不其然,阮逸塵像沒聽見似地,隻掛了抹冷笑,卻遲遲不見開口。
清婉一想,覺得有必要再添把火。
“是啊!他都看見了。你還好意思說?我剛才是跟你說過我跟他沒關係吧?是你非說我們倆有一腿,還直給我使眼色,我想起你先前威脅我時,說什麼要裝成你們是爭風吃醋的樣子,就假意承認了,然後你說‘我越心疼,你就越高興’,接著就放‘狗’咬人。你總不會忘了吧?哦······”清婉突然誇張地點了下頭:“你是要一箭雙雕啊!趁機把我們倆都除了以後快······哎呀!你心肝兒是什麼做的啊?這麼黑!”
羅傑這是臉色白得像衛生紙,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雙眼睛狠命地瞪著眼前的少女,恨不能將她的骨頭都嚼爛了。
阮逸塵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不置可否。按說清婉所言句句在理,由不得不他信。但越是這樣滴水不漏,他就越懷疑。又想到剛才少女在一旁嗑瓜子兒是那種事不關己、紅塵物外的樣子,他心裏突然沒底,拿不準孰真孰假。甚至許多年後,憶起當初清婉那種悠閑自若的樣子,他依然夢幻迷離的。
隻聽他突然問了一句:“燕小姐剛才不是說走錯門了嗎?”
饒是清婉反應機敏,一臉無辜的指了指羅傑,說道:“是啊!他教我的,說這樣才容易把你騙進來!”
羅傑徹底崩潰,一副僵屍樣兒,他近乎抓狂的喊道:“燕清婉,算你狠!你TMD等著,這個仇,老子一定報!”
清婉心裏不禁好笑,暗想:報仇?你還見得著明天的太陽嗎?臉上卻是一陣憂傷惆悵,不多時,便一拍大腿,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嚎:“嗚嗚······沒天理啊······姓羅的,你這個混蛋,不仁不義,兩麵三刀,腳底流膿,頭上生瘡······你利用完我就想卸磨殺驢,你是不是人啊?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啊······”
一邊嚎,一邊不住地拿手抹臉,隻見那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地“嘩嘩”地往下掉。
有的見了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禁流露出了憐香惜玉的表情。他們那兒知道啊,她早在先前嗑瓜子兒那會兒就往手背上塗了一層清涼油,這玩意兒一刺激淚腺,不飆淚才怪。
清婉兩手捂著臉,手指透出條縫,偷眼瞧了下羅傑,心說:量小非君子送佛送到西,羅傑阿羅傑,要怪就怪你自個兒命不好,看樣子你小子還是要垂死掙紮的,那老娘也沒必要可憐你。
她這樣想著,於是又嚎了起來:“羅傑······你這個禽獸······我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無縛雞之力······你落井下石也就算了,還要找我報仇,嗚嗚······你良心讓你自個兒充饑了啊·····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你把這個喪盡天良的人渣敗類收了去吧······嗚嗚······”
這聲音尖銳,又加上她故意拉長了腔兒,穿透力極強,不知情的聽了,還以為誰家死了爹在發喪呢。
紀玉堂聽得耳神經發麻,難受得緊,心想反正剪不斷,理還亂,這樁無頭公安估計得成懸案,於是揮了揮手,底下人會意,把羅傑和那倆兒保鏢一並“請”了下去······
阮逸塵看到清婉這番尊容,不禁好笑。心說你還弱女子,敢情剛才把門一腳踹開的不是你?一腳把那男的踢翻的也不是你?你要是弱女子,那天下的潑婦不都的跟美國大兵一個等級了。
他沒管她,由著她在地上“哭”。
倒是宋向北會趕時候,趁機問道:“阮公子,您看······要不要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