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再急切也不能衝動,我們得保留好體力和精神,劉濤對這一點就很在行,他說我們得早點睡覺,明天天一亮就去找老嚴。
我歎口氣讓他先回去睡覺,我還得等李芸醒過來,也順便守夜,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能讓李芸發生什麼差池,要不然我們得不償失了。
劉濤原本是搭了兩頂帳篷,一頂給李芸自己,我們三個男人輪流守夜,隻要一頂夠了,但現在老嚴不在,剛好可以換崗。
山裏野獸多是一回事兒,就怕有什麼成了氣候的妖物出來偷襲我們,所以守夜至關重要,我守前半夜,劉濤負責後半夜。
我進李芸的帳篷看了看她的狀況,麵色紅潤,呼吸已然有序起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這讓我心頭不禁鬆口氣,要是這丫頭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以後誰來氣我?
我走出帳篷,身子靠在鬆樹上烤著火,看著茫茫大雪有點兒窩火。
去他大爺的,雪狼穀還沒找到,林雪兒也還沒音訊,這又要去找嚴罔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這個七尾狐妖想得也太縝密了,竟然把我安排到這種地方。
要知道狐焉山僅僅隻是救林雪兒的第一關,後麵不知道還有多少艱難險阻等著我。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困擾於心,七尾狐說要和我結拜,這個規矩我懂,但它好像想把我直接弄死啊!
狐家不是有個規矩嗎,化敵為友,也就是當它們跟生死大敵過招,第一次沒能把對手弄死的話,就會與這人拉關係,成為朋友。很全麵的應驗了不打不相識這句話。
可七尾狐竟然給我安排那麼多危機,先是讓我把龍虎山的人殺死遭通緝。但夏雨為我做了很多,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它不但沒跟我結交,倒又來給我安排陷阱,隱隱之間有種對我考驗的味道。
我深歎一口氣啥都沒再想,屁股上被凍得麻木了,有些難受,又跑進李芸帳篷想看看她的情況。
沒想到還沒進她帳篷,她倒是先從裏麵晃晃悠悠地出來了,摸著腦袋說好冷,要烤火。
我忙忙扶她過來烤火,把圍巾脫下來給她圍上,我的血還真是好東西,比嚴罔的符水要強了太多。也不知道我的血有什麼特別之處,竟然如此起效。
李芸身子很虛弱,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小手舉在火堆旁烘烤著,身上那股清香直撲我的鼻頭,尤其是她卷卷的頭發,看得我一陣心慌。
她閉著眼睛虛弱地問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好像記得你欺負我了,你老實說有沒有?
我心裏汗顏一把,這丫頭病了還那麼可愛,不過剛才和那東西交手時,我的確壓了她好幾回,這個自己心裏知道就好了,不能說出來。
我對她說,剛才你摔倒了,有點嚴重,我不小心碰的而已。不過沒大礙,明天應該就能恢複。
“你,你胡說,我明明記得你壓在我身上灌我什麼東西喝,你,你對我下藥了……”她說著虛弱地抬起手在我肩膀上敲了幾下:“明天,明天我好了打死你……”
我哭笑不得,這樣說來,我舍命救她白費了,割指喂她血也是白搭,把她救醒還得打我,想想都好氣。
不過她好像是認真的,敲了我幾下就起身往帳篷裏搖搖晃晃地走,我一本正經地喊她好好休息,明天還得趕路。
她有氣沒力地嘟嘟嘴,把腦袋上的紅帽子拿下來朝我丟過來,嘿,這力道突然間就變大了!
她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轉身兩手叉腰,橫眉豎眼地瞪著我:“就知道你這人喜歡撒謊,剛才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就算是為了救我,你,你也不能騙人啊……”
她說完臉好像紅了,狠狠地跺跺腳鑽進帳篷沒了聲音。
我拿著這個紅帽子,心裏嘿嘿一笑,回想起剛才不小心碰到她胸口的事情,頭皮都麻了。
不過那也不是有心的,管她怎麼想,反正我是不可能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