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王府,落荊韶一臉陰翳地看著跪在屋內的金虎侍衛長,並未說話。
“王爺,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王爺責罰。”金虎侍衛長雙眼通紅,鏗鏘有力地請罪道。他的兄弟們此刻還躺在山路上受雨,一想到這兒,侍衛長就抑製不住內心狂暴的怒火,直想將雲恭璃碎屍萬段為兄弟們報仇。
“退下。”落荊韶冷哼一聲,走進了內室。雲恭璃會武功這事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既然這是一隻蒙著紗的貓,那可別怪他將貓的偽裝層層剝開了。
“王爺······”侍衛長抬著頭正欲再次請罪,卻不料落荊韶一掌襲來,直逼得他跌倒在門檻處。
“還要本王說得再清楚些麼?”落荊韶黑著臉,眼神淩厲。就這德行,難怪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金虎侍衛團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核心隊伍,可現在看來,這支隊伍各方麵的素養都需要提升一個檔次。
侍衛長愣了下,連忙退出了落荊韶的視線範圍之內。盡管他心有不服,可是王爺的怒氣早就掛在了臉上,他怎麼就衝動得以至於忘記了王爺的性格?若再多嘴,隻怕此刻他可以同逝去的兄弟在一起“寒暄”了吧。
恩澤寺,雲恭璃同葉嬌揚簡單地吃了晚餐後,獨自一人來到了山崖處。她看著遠方的風景,腦海裏浮現的那盤棋依舊沒有任何思緒該如何去選擇歸途。
誌空撐著傘站在不遠處的長廊,淺皺著眉頭略有所思。
“如果我妹妹再出什麼事,都是你那破棋造成的。”瀟清炎寒著一張臉,看著還在雨中的雲恭璃,一陣心疼。
“你若是有這閑功夫,去找找風族少主的蹤跡。”誌空不耐煩地瞥了眼瀟清炎,朝雨中走去。
瀟清炎正欲開口叫回誌空讓他解釋清楚,卻見他已站在了璃兒的身旁,瀟清炎想了想,終轉身離去。此刻還不是與璃兒相見的最佳時機,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他不介意再等上一段時間。
“我本以為你會想明白一切的。”誌空為雲恭璃撐著傘,濕了自己的一片肩膀。
雲恭璃怔了怔神,將傘推回到了誌空的頭上,“你能否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雲恭璃輕歎了口氣,略有感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接受了這個新的身份,但是過往的一切,又好似一座牢籠,囚牢著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敢於大步向前。
“有沒有想過,你本來就該在這裏。”誌空嘴角微揚,他就知道雲恭璃會這麼問。
“那不可能。”雲恭璃皺著眉頭,摒去了誌空帶給她的無限想象。若是她本就屬於這裏,那她的過往算什麼?難不成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可以轉動時空,她一點兒也不相信。
“所有的不可能彙聚在一起,那便成為一定了。回去吧,聖璃公主,若早知道你會如此,本道長就不會說那麼多了。”誌空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傘遞給了雲恭璃轉身離去。
雲恭璃深邃地凝視著遠方被雨水打濕翅膀的飛鳥愣了愣神,誌空的話仿佛有魔力般一直纏繞在她的腦海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巨大的謎團,帶引著她不斷向前,不斷地向前去探索,去尋找謎底。
恩澤寺虛臨殿,北瀾國太子瀾北宸一身繡蟒金衣,饒有興趣地盤坐在塌上雙手對弈,棋盤上黑白兩子針鋒相對,恰如他的內心暗潮洶湧。
“聖璃回去了?”瀾北宸風姿瀟灑地轉動著白玉棋,眼睛內浮現的是一座輝煌而又熱鬧的皇城。
瑋天站在一旁看過青鳥的信後道:“還沒有,不過誌空道長與瀟太子已經回去了。”
“去查,一個十六年被人幾近遺忘的公主,突然成了香餑餑,若她真的有用,咱們何不也湊湊熱鬧。”瀾北宸邪魅地一笑,錚地落下了白子。
隻在眨眼間,瑋天便隱去了身形。瀾北宸滿意地撫摸著青鳥的羽毛,起身走向誌空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