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門口站著的幾位侍女行禮道。
雲恭璃輕聲嗯了下,吩咐道:“你們退下。今夜這裏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幾位侍女識趣地快速離去。雲恭璃淡然地進屋並坐在了桌前。
陸伯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正要說話,卻被雲恭璃搶先一步。
“陸伯累了啊,坐下先吃飯。”雲恭璃平靜地看著陸伯,但耳邊似是有回聲般反複重複著花林裏的那首曲子。
“公主啊,老奴吃不下啊。”陸伯快要哭了,這小祖宗怎麼一點兒著急的樣子都沒有啊。
“也罷。福祿閣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雲恭璃道。既然陸伯不吃,那她可就一個人吃了。
陸伯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看著雲恭璃。都這時候了這小祖宗還能吃得下且如此鎮定自若,看來是有錦囊妙計啊。想到這兒,陸伯臉上的皮肉微微鬆展開來。
“已是全城皆知。不知公主的意思是?”陸伯滿懷期待地看著雲恭璃詢問道。
“一會兒派人給蒼王府傳個話,就說,明天我在福祿閣等他。”雲恭璃輕笑道。全城皆知?看來落荊韶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塊青山他是否咬得動。
“公主,您要親自出麵?”陸伯不解道。
雲恭璃輕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這事情你如何處理最終都會被人詬病。”
陸伯沉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了些許。還好,他還能接受。不過因為這件事讓公主就此拋頭露麵,陸伯的心裏總有些不安。
“怎麼了?”雲恭璃放平緩了語調。
“公主,老奴擔心你......”話未說完,陸伯便被雲恭璃的氣場所壓迫。雲恭璃不會給陸伯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她也理解陸伯的擔心,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擔不擔心就可以解決的。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雲恭璃淩厲地看著陸伯,盡量不帶有自己的情緒道:“你不該擔憂我,而是想想怎麼保住嘉雲王府。”無論她如何壓下自己的情緒,突然像變了個人的她總會有種巾幗不讓須眉的強勢之感以帶給人不得不服從的氣勢。一個人隱藏得太久,會適應其現今的環境,但無法改變的是其骨子裏流淌著什麼樣的血,生活過什麼樣的環境。
陸伯被雲恭璃這麼一說,麵色霎時變成了灰色。他從小就在王府內擔任管家一職,這麼多年輾轉多地,見識經驗自然也多,他也懷疑過蒼王府的意圖,但他始終覺得蒼王沒有那個膽量,如今連公主都這麼說,難不成真的是他想得簡單了?
“落荊韶意不在此。罷了,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就去傳話吧。”雲恭璃輕歎了口氣,她也不好再折磨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了。權不好謀,關鍵還在於一個人怎麼理解。
“還有一事,明天的祭春,宮裏已經傳來消息,早晨的祭禮公主可以不去,但是晚上的晚宴公主必須出席。否則......”陸伯看了眼雲恭璃的臉色,糾結是說還是不說,經這麼一個壓抑的氣氛,他總有些難以承受。
“否則,嘉雲王府以抗旨不尊而處置,陸伯,我說的對不對?”雲恭璃冷笑道,沒有任何想要理會皇宮消息的意思。
“宮內確實是這麼傳話的。”
“給宮裏回個話,明晚的宴席,我依舊不去。陸伯,你退下吧。”雲恭璃看向窗外,神色變得很是嚴肅,陸伯微愣了下,隻好不再打擾,躬身退出了璃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