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畢,雲恭璃將身子倚在琴邊,略帶慵懶的眼神透露出幾絲興趣。“好聽麼?”雲恭璃道。
風央錦驀地被拉回現實,表情有些驚訝。若除過他的故意為之,六國中除了宮家少主那個奇才,應該是沒有人可以發現他的行蹤。這樣暴露在一個感覺不到任何內力的女人眼下,風央錦覺得這比扒光了自己還要難受。
玩味地從樹上躍下,風央錦從容自若地站在雲恭璃的麵前微皺了下眉,怎麼感覺他好像有點不打自招的樣子?但話說回來,既然已經露麵,恰好這樣的角度可以容得他俯看雲恭璃,風央錦的內心還是感到了些許滿足。不過為什麼直麵的相視,他的心便亂了譜,而且略帶發燙的臉頰讓他很是尷尬……
最終風央錦還是輕微地偏過了頭,避開了與雲恭璃的相視。
雲恭璃略過對風央錦容貌氣質的直觀評價,好奇道:“這花林,不知閣下是如何進來的?”這樣宛如天人的男子,她若再加以評價,那便隻有她的微微嫉妒了。而出於一種對這裏不明所以的特殊親切感,雲恭璃可以感覺到,這花林擁有一個“他人止步”的強大陣法。
“走進來的。你是如何發現我的?”風央錦放鬆下身體,坐在地上持以與雲恭璃平視。雖說臉上還是有微微的紅暈,但他逐漸在適應這種微妙的環境。
雲恭璃微愣了下,平視麼?這麼角度她喜歡。
“本是不會發現閣下的,閣下在花林,應該待了很久。不得不說閣下隱匿地很好,但是閣下對我的琴聲,太過專注了......”雲恭璃看著風央錦的眼睛,一汪清潭般令人心安。這樣的眼好似熟悉,“水暮······”雲恭璃小聲呢喃著略有出神,不過她的意識同樣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存在於她的記憶之中。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裏嗎?”風央錦撫過古琴,略有糾結之意。他隻是隨便一問,這女人要不要這麼認真?
雲恭璃輕皺了下眉,欲意起身離去。
“你真的不想知道嘛?”風央錦眼疾手快,捉住了雲恭璃的衣角詫異道。連他都這麼好奇的事情這女人就沒有任何想知道的心思?
雲恭璃停住了腳步,眉角緊蹙道:“我為什麼要知道?”無論此人來者是善是惡,隻要不擋她前麵的路,她就沒必要和這個人有過多的接觸。
風央錦感覺自己喉嚨裏像是塞了無數的棉花,著實不好受。不過,看在自己如此好心的份上,風央錦無奈道:“好吧,我告訴你哦,落荊韶為了他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嗯,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以後你要叫我央錦。”
誰會知道風央錦此刻是真的想往自己腦門上拍兩掌,他的矜持氣質呢?就這麼被他自己給吃了麼。
“多舉,還有你真的很廢話。”雲恭璃毫不客氣地回給風央錦一個白眼,拂袖離去。不過剛才他說他叫央錦,倒是沒有想過,六國風雲誌裏的頭號人物,風族少主就這姿態?看來書裏的內容還是不能全信。總之在她看來,這位風族少主可跟書裏描述的什麼尊貴傲潔,不近人情一點兒也沾不上邊。也就是這長相跟書裏描述的美男差不多。
風央錦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天,沉默地輕彈起雲恭璃所彈奏的那首曲子。其聲調曲色,如出一轍。
雲恭璃微愣了下神,還是放慢了離開花林的速度。
陸伯回到府上就直接來了璃閣。按常理,初春的天氣還不至於熱到如此讓人焦躁的地步,但他卻汗如雨下,正焦急地踱步在屋內。桌上放置的食物冒著熱氣,令他怎麼看都覺得是悶熱無比,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