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思說:“殿下,您不要被他三言兩語蠱惑。您回歸正途,可有的人就是執迷不悟。今日您幫助女帝、首相抓捕這些叛國者,是大功臣。”
“等等,你先別開口,我覺得你說的話更像是來騙人的啊。”
素思隻是微笑:“殿下,華國國內走私軍火是重罪。”
安林就指了指自己剛簽的條子:“那我剛簽字了,你的意思是連我一塊抓咯?”
“您是受奸人欺騙。”素思說著,望向白頌沅,“白少爺,請您邀請陳小姐一起上來欣賞節目吧。下一場就是林霄生表演了。您——”
女人眉心突然出現的彈孔打斷了她的話。
安林坐在椅子上朝後退去,素思身體直挺挺朝後倒去。朝外望去,難以辨認開槍方向。沒有聲音,一旦裝上消音器,那點聲音輕而易舉就被歌舞聲蓋過去了。
白頌沅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腕:“走!”
“走走走、走哪去?”
前麵那個年輕人也不多管,拉著他就往外麵去。安林跨過素思的屍體時回頭看了眼,那女人雙目圓睜倒在地上,血在地毯上蔓延開來。
好歹是這些日子晝夜陪伴的女侍,安林一度信任過她,結果沒想到第一個朝他舉槍的人會是她。
掀簾出來,白頌沅看到外麵站著的另一人,看向安林。安林考慮到裏麵那個人,想想和張翠兒說:“那個,我準備要走。你進去幫素思一塊拿點東西。”
張翠兒沒多做懷疑,轉身往包廂裏走,白頌沅拉著安林往側麵的安全出口往下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四周陰影仿佛有了生命般纏上了他們的腳步,台階上幻化出一個黑衣女人:“白少爺,在此恭候多時了。”
白頌沅艱難推著安林往下走,轉過身來的時候,下意識先擋在了安林身前:“繆天宮派你來的嗎?”
那女人一步步踏下台階,她好像沒有腿,就那樣行走在黑暗中:“東街廟所藏的一切都已經被發現。現在還有最後兩名可能攜帶病毒的醫務人員不知所蹤。白少,您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我不知道。”
“您知道。”她所控製的黑色物質在順著白頌沅的腿向上攀爬,像是一頭異獸在將他一點點吞噬。
安林不確定這些黑色的應該是瀝青還是什麼,好奇伸手沾了一下,居然滑溜溜的,摸起來好像果凍。
白頌沅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顯在質問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
“我相信了,殿下你真的是失憶了。”
安林笑容尷尬地把剛剛捏過的黑色物體又丟了回去。
就在他倆快被這些東西給吞光的時候,那個正在下台階的女人腳步忽然停了。
裹在他倆腳上的黑色朝下退去,化成一攤黑水淌了一地。張翠兒穿過那女人身體而來,於安林麵前站定一刻,身後的女屍也倒落在地。
安林看了眼那個倒下的,又抬頭望了眼她。
“走?”
張翠兒在他們前麵開了路。
白頌沅說:“這邊左轉有密道,別往外麵走,外麵肯定有人堵著!”
說著到了一樓,他要帶他倆往另一條路跑。安林卻忽然停下來了,他跟白頌沅說:“他們看起來要抓的主要是你不是我。你先跑,我往外麵去,把人引開。”
“殿下……”
“雖然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不過我感覺幫你應該沒錯。”安林回頭又看了一眼,催促他,“你快走,對了,翠兒,你跟著他一塊去。”
“殿下,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這是命令。現在最需要保護的人是他。”
張翠兒望了眼白頌沅,又扭頭來看安林。遲疑片刻後,她從脖子裏取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芯片,扯斷,交到安林手裏:“好,那我真的走了,安先生。這枚東西是繆天宮給我們做定位的,你拿著,至少他們還以為我跟著你。”
“呃,好。你們快走吧。”
白頌沅身影一閃便沒入門後,張翠兒深深望了安林一眼,轉身也走了。
安林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那張定位芯片,一腦子問號。
現在幹點什麼好呢?
低頭,台階上那些黑水混雜鮮血流淌下來了。
感覺今晚自己好像幹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哎……安林把那芯片揣進口袋,撓了撓頭。這會兒已經到一樓樓梯間後門了,想想還是伸手過去,推開了門。
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殿下,終於決定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