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線索來看，幾起連環凶殺案件，很有可能有兩個凶手。”鍾一啟和安林、封邕站在玻璃牆前，“一號死者，鄭嶺，男，27歲，性工作者，11月17日在九二街的暗巷裏被發現。被發現時死亡時間已超過10小時。估計死亡時間在11月16日晚上11點到第二天淩晨2點之間。”
“二號死者，潘多子，男，21歲。性工作者，11月29日在青紫巷口沿河處被發現。死亡時間8小時到10小時之間。同樣，也是前一天午夜被害。”
之後幾名死者情況大致相同，死者周圍隻有他自己的腳印，沒有發現任何他人留下的痕跡。
除了四號死者。
“四號死者，莫子俊，男，19歲，性工作者。12月11日在九二街暗巷被發現。案發地點離一號死者的發現地很近。死者周圍有淩亂腳印，死前曾與凶手有過激烈搏鬥，死因是頭頂鈍器敲擊。因為睾【和諧】丸被切除而被歸入重案組內。目前屍檢情況來看，應該不是連環殺人犯所謂，是第二名凶手模仿為之的。”
鍾一啟說完這些，望向封邕：“封先生有思路了嗎？”
封邕暫時沒說話。
安林望著那一牆的線索微微出神。
以貧民地區男妓為目標對象實施殺戮，砍下被害人身上某些相同器官，手段高超連環作案……為什麼總覺得有些耳熟呢。
開膛手傑克？
隻不過，這個變成了……開囊手了啊。
“那個，鍾警官，你聽說過倫敦的開膛手傑克案件嗎？”
英國倫敦在這個世界應該也是存在的吧，不然素思怎麼會知道英文。
“開膛手傑克？”
看來就算有英國倫敦，但眼下的媒體傳播水平還不足以將地區案件傳播到全球。
“在男女比例尚未失調，男性較女性更多的倫敦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係列的凶殺案件。犯人以站街的妓女為目標，殘忍殺害他們之後，將他們的小腹切開，取走子宮。倫敦報紙將犯下一連串凶殺案的犯人稱之為‘開膛手傑克’。即便到現在，也沒有查出真凶是誰。”
而且，相比較北華的這起案子，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手段更殘忍，至少這些死去的男妓身上並沒有留下太多傷痕，而死在開膛手傑克手下的妓女大多已麵目全非。
“但也有很多不同。第一，社會報複性，開膛手傑克要比這個凶手更強，他對每一名犯人都進行殘忍虐待，最終用刀將人砍死，死者往往身中數十刀。第二，他並非沒有留下痕跡、證據，當時倫敦警察難能破案隻是受困於時代科技。另外案發地區外國移民眾多，難以管理，很難深入調查。”
“你分析的這個案子和郊區連環殺人案看著相似，本質上卻有很大不同。如你所說，那個開膛手是為了報複社會，虐殺妓女——然而我們的這個目標，作案時冷靜、自持，每一步都計算的恰到好處，處心積慮，有計劃的收集他的‘藏品’。你所說的凶手，不過是個蹩腳的屠戶。我們的對手，卻很有可能是個收藏家。”
他們對著玻璃牆時，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安林轉頭看去，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一手捧著咖啡一手插袋站在那兒冷眼開口。她淩亂的短發四處亂翹，喝了口咖啡，望向鍾一啟：“怎麼讓男人來了？警署是男人能隨便進的地方嗎？”
她目光睥睨掃過安林：“柔柔弱弱的大家少爺就應該好好待在家讀書看報，跑到這來幹什麼。”
“阿萍，這位是封邕封國師，這位是安林，安殿下。”
被叫阿萍的白大褂女法醫喝了口咖啡，無視他們幾個人側身擦過鍾一啟肩膀貼了張照片到玻璃牆上，並拿過油性水筆在旁邊寫上“二號凶手線索”。照片上是個傷口。
“我才懶得管國師還是殿下。別又把弱智扔過來就行。重案組的智商本來就被一群白癡拉的夠低，再來幾個拖後腿的，這案子就別想辦了。”
寫完，阿萍把水筆丟給鍾一啟，轉身握著咖啡杯走了，留給他們一個白大褂背影。
鍾一啟看起來挺無奈：“這是我們重案組的法醫，張萍。華大法醫係教授。人確實很聰明。”
“我感覺到了，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我是天才也是個混球’的氣息。”安林拿胳膊肘頂了頂封邕，“哎，你同類哦。”
封邕笑眯眯看了他一眼：“殿下，在下可從未如此傲慢過。”
“既然她那麼聰明，為何你們一直沒有找到真凶呢？”
素思一如既往一針見血。
“凶手留下的線索太少了。如你們所知，行凶者極有可能是未登記異人，現場沒有腳印、指紋、體液、血液殘留，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是無神論者，恐怕會和古代人一樣，認為是鬼怪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