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手段殘忍，死者瀕死前並未有強烈反抗，藥檢結果顯示，他們死前曾被注射安眠藥劑。”
封邕問：“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都是年齡15到30之間的站街男。”
也就是，男妓。
這話一出，素思先蹙眉質疑：“官方一直都在進行掃黃打非，男妓應該在北華地區完全消失了才對。”
“郊區情況比城內要複雜一些。宵禁、賭博、涉黃營業地區也比我們想象得多。而且，郊區勢力較多，有的地區是直屬於某些大家族管轄，即便是警方，也很難伸手幹預。”
“就是說後台很硬，屢禁不止咯？”
安林總結的很到位。
鍾一啟點了點頭，推開三樓的門：“到了。”
一進屋安林就被煙味熏得夠嗆，一陣猛咳，封邕也有些介意的用手指抵在了鼻下。鍾一啟解釋：“上麵要求三周內破案，整個專案組日夜顛倒地再查，要再不抽點煙，喝點咖啡，我們怕一坐下就睡著了。”
“辛苦了，警官。”安林咳嗽還是沒緩過勁兒，素思從後麵遞了塊帕子給他讓他捂著口鼻。
安林以前作為病人是徹底和煙味絕緣，雖然這具身體健康狀況不錯，但一口氣迎麵而來這麼一團煙雲，一時間也受不了。
他們剛踏入，裏麵就有人在喊鍾一啟了：“老大！老大老大！萍姐那兒出報告了！”
鍾一啟大步跨去，暫時放下兩位新客人不理，走到那個白襯吊帶褲的年輕女孩身邊。姑娘把手裏頭的文件夾攤開給鍾一啟看，神情激動道：“我早就說了，四號和其他幾個絕對不一樣，是模仿殺人！凶器都不同，割除手法太青澀，不像是另外幾名死者身上留下的痕跡！”
鍾一啟眉頭輕鎖，一行行快速掃過上麵的內容。
這兒比樓下看起來更加忙碌，這邊是集體辦公室，空間比起劉局長的那間肯定要大點。一眼望去七八張辦公桌，每張桌子上都感覺亂糟糟的。往裏看還有幾扇小門，安林眯著眼仔細看了一下，是化驗室和解剖室。
左手邊一整麵的玻璃牆上貼滿了筆記和照片。也隻有從宮裏走出來，才能更深切了解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情況。安林其實也想過，如果說華國建國時間是和現實世界民國相類似的，那麼建國五十年，科技發展水平應該與現實世界裏八十年代左右相平。然而這邊仍然在用電報遠距離聯絡，電話隻能在臨近的地方使用。沒有手機、電腦，不存在網絡等高端電子設備。
應該相較現實世界的八十年代再落後一些。
封邕在鍾一啟看的時候，已自覺去看貼在那兒的彩色照片和地圖上所標記地點了。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有個小警員把兩份資料交到封邕和安林手中。
應該是早已準備好的資料簡介。
被害人最小隻有15歲，照片裏的年輕男孩嘴唇發青，雙眼緊閉，耳朵、鼻翼和嘴唇上都打了洞，帶了環，偏長的頭發被血黏住了。
五官精致幹淨。
在看的時候，安林小聲詢問素思：“華國內是禁止皮肉生意的，對吧？”
素思點頭：“而且抓到，處罰非常嚴重。”
“那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的特殊從業人員被害？”
“郊區為了能夠更好防控，陛下和首相將防控職責交付到了各大家族手中。基於信任，隸屬中央的警察是不會去邊郊進行巡邏搜查的，除非發生重大命案。”
說白了就是賜地唄。安林表示知道了。
往後翻了幾頁，幾名死者傷口的確慘不忍睹，但看了半天，安林也沒看出來為什麼封邕之前會說，凶手可能是異人。
不論是傷口處理、殺人手段，就算不是異人應該也能做到啊。
安林費解的來回翻看。
此時鍾一啟已經看完那個女孩拿著的文件，走到他們身邊。
“兩位基本了解過了吧？”
封邕將手中文件合上：“你們剛剛說的模仿殺人是什麼情況？”
“還有，為什麼說凶手可能是異人？”安林問完，發現其他幾個人都在看著自己，覺得奇怪，“難道你們都看出來了？”
“殿下，除了第四名受害者，您沒發現，其他受害者資料中都隻有受害人自己的腳印嗎？郊區路麵建設很差，泥濘難行，如果凶手走過，一定會留下痕跡的。”素思提醒他。安林又去翻看了一遍，剛剛粗心忽略掉了。
鍾一啟無奈笑了一下。
封邕看他：“智囊團？”
安林有些羞愧把文件合上：“這是個意外，大智若愚，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