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這段時期的主管會計。那本帳也應該由你記載的。至於為什麼不是你記的,我們是不知道的,但你一定能知道。”白主任的話,不容你去反駁。
蕭天多狡詐。的的確確的,從常規道理上看,劉威是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否則,他不可能讓別人隨便地去登記帳簿。但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正常的。九二年的帳,不應該處理在九三年帳內。這是指損耗的事,損耗的業務應處理在發生損耗的年度裏。現在事出來了,你說不知道誰能相信?劉威以前擔心和懷疑的事,終於發生了。好在是在紀檢委裏,自己又是舉報人。否則,換個場合,換個地點,你能說清楚嗎?能讓你說清楚嗎?說不明白,說不清楚,等待你的是什麼?是替死鬼。是替罪羊。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你說的對。我承認這點。但我可以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我就留了個心眼,弄不明白的事,我一個也不弄。所以,你看九三年八九月份的庫存結轉、銷售什麼的,都不是我經手的。我怕的就是今天的這個場麵。這些本應我知道的,可我卻實實在在地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由他們弄好了。要問,你就去問他們好了。”劉威氣憤地說道。仔細一想,都有些後怕,如果不是盡早地把這件事捅開,將來自己是怎麼死的,自己都不能知道。他們太狠毒了。
這個問題也隻能到此了。白主任翻了翻桌子上的紙,接著,順手從桌子上拿起煙來,抽出一棵煙點上後,說道:“行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談。”
劉威本以為今天沒事了,誰知白主任突然又問道:“有一個彙款十多萬元的事,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彙款?”劉威有些不高興,便故意裝糊塗地問。
“是這麼回事,舉報信中列舉了一些費用發票的號碼,還有一份彙款十多萬元的回執複印件。說是有問題。我想,發票都在你手裏,所以,想問問是怎麼回事?”白主任委婉地說著,同時也暗示了你,發票在你手裏,你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劉威聽出了白主任暗示的話。於是說道:“發票和彙款單據在我手裏不假,如果你們要,我可以複印幾份給你們。至於真假,或是有沒有問題?那得你們去查查看了。因為很簡單,照發票上的地址,彙款的單位,查一下,有沒有問題,就會一目了然的。”劉威也提示他們,你們要票據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有沒有問題,關鍵在於你們去不去查了,用不著問別人,這個問題可是一揭兩瞪眼的事。
“那好。你明天把票據複印下來給我們幾份。”白主任正等這句話呢。他完全明白是誰在和他合作呢。
“還有一個事,你知不知道虎頭溝玉米的事?是怎麼回事能說不?”白主任接著問。
這個事是在舉報之中的。信已說明了是挪用公款,從事個人買賣。至於是怎麼回事,應該從帳上查查看,接著再到對方查查看,進而再和當事人直接麵談。問別人是怎麼回事?顯然有點說不過去。劉威盯著白主任看了一會,試圖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點什麼來,可白主任的表情很平和,很自然,看不出任何喜怒來。他很輕鬆自然地用筆敲打著桌子,不緊不慢,不輕不重,一點聲色不露。難怪人們叫他白黑子,不僅人長的黑,連辦事處人也黑,讓你不知他的內心表情。
“這個事,你可以從帳上看看,接著你應該去問韓蕭天去,別人怎麼能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呢?這筆買賣又不是公家的。”劉威淡淡地不肖一顧地說道。
白主任隻是隨便問問,見劉威輕描淡寫的回答,也就不去認真地追究。他沉思了一會,才斷然地說道:“今天就問到這了,明天你把票據複印下來,送我這行不?”
“可以。”劉威坐等了一會,見沒自己的事了,才打了個招呼,起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