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誰做主(六十六)(1 / 3)

翌日,劉威把早已複印好的複印件送到了紀檢委。他正給白主任和劉科長講解票據的時候,隻見錢小偉推門進來了。原來,紀檢委今天找他來談幾個問題。於是,劉威放下複印件,匆匆走了。

勾縣長自省城回來後,沒有馬上去彙報財政撥款的事,而是急忙到水書記那詢問縣紀檢委檢查糧食局被舉報的事。

“水書記,舉報糧食局的事,是怎麼回事?”勾縣長問。

見勾縣長親自過問糧食局的事,水書記心中猜到了八九分,一定是有人找勾縣長了。上次因稅務局的事,勾縣長隻關心錢的入庫的事,對是什麼人的事不感興趣。一是不涉及她自己的事,二是不歸她自己管,沒必要去得罪那些人。現在她主動過來問,說明她是有一定目的。這是水書記預料之中的事。這件事,沒必要隱瞞她。水書記知道,自己掌握的,自己能知道的,對勾縣長坦白地說出來,不會有什麼後患的。因為,茂祥他們能讓自己知道的,一定是不涉及他們自己的問題。涉及他們自己的問題,他們也不會讓自己知道的。於是他說道:

“糧食局這次改革分流人員,有一個局機關幹部被分流下去了。因此,這個人心懷不滿,就四處告狀,把索茂祥和一個叫韓蕭天的科長給告了。告到中紀委、檢察院那。有的事,純粹是子虛烏有、望風捕影。但也有一些事是存在的。事倒是不大,但涉及的人和事,卻是省市某些領導的。”

“茂祥局長不是退了嗎?”勾縣長知道茂祥和水書記是兒女親家。茂祥自己的事,一定會找過水書記。水書記始終沒知聲,大概是不好介入,采取回避的態態吧?

“現在的事不就是這樣嗎!在位時,誰敢告你?你不在位時,才有人敢告你。茂祥不也是一樣嗎?”水書記笑了笑說。

“我聽說上次的稅事,涉及到省財政廳的人,我想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勾縣長小心地試探著問。

水書記看了看勾縣長,知道一定是宋鐵利處長找勾縣長了。否則,她不會管這檔子的事的,也不可能來問這件事。

“具體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紀檢委那麵正查著呢。不過我聽茂祥說了幾個事,一個是韓蕭天正在聘請律師,就當時的政策及行為,準備打官司。弄不好就會把糧食局扯進去了。另一個就是涉及到省糧食廳和省財政廳和縣政府的行為。韓蕭天也放出風說:“他都能說清楚、說明白。”因為我和茂祥的關係,所以,不太好過問這件事。就先可紀檢委那麵查查看吧。”

水書記模棱兩可地說著,同時把茂祥他們的觀點透露給勾縣長。

勾縣長聽出水書記話裏隱含的意義。知道這事弄不好,會越弄越大的。現在是被分流下去的人在告狀,他隻能告糧食局的局長和個別人。如果這事沒完,韓蕭天那麵要是告起來,大概就是糧食局、縣政府、糧食廳和省財政廳的上層領導了。這不是越弄越沒頭了嗎?水書記知道的事,一定比自己知道的多,他還不出手,穩穩當當地坐著,看來茂祥他們是沒什麼大問題。那樣一來,就把鐵利他們給坑了。這個事,水書記是不好開口介入的。自己明天得和席書記彙報一下,把事壓下來算了。於是她說道:

“我也聽說了一點,但不是很全麵。我看這事不能繼續弄了。這次我上省財政,個別人找我了,我也答應人家盡力幫忙。這隻是個人關係的一方麵。另一方麵,我想真弄到人家那裏去,咱們縣將來還辦不辦事了?誰還敢和咱們辦事了?咱們還得靠人家吃飯呢,弄死門子了,我這個財政縣長還怎麼幹?”勾縣長說的很實在。

“事是這麼回事。不過,這事得席書記發話,你我都不方便和紀檢委去說。”水書記的意思是不方便幹涉紀檢委的事。實際上是說自己和茂祥的親戚關係,沒法和席方哲書記說。

“這個事我出麵說要方便些。你幫著我提供點情況就行了。”勾縣長聽出了水書記不方便的意思。沒別的辦法,隻有自己出麵,把事先壓下來,才不至於驚動鐵利那麵。

“這是再好不過的了。”水書記高興的應承下來。

仔細地想,我們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益對抗鬥爭的結果。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進步與落後,文明與野蠻,生與死等等,每時每刻都在對抗著鬥爭著。我們想留住時光,延緩生命,永葆青春。而歲月卻不以我們的心情而慈悲憐憫我們。無情的歲月,用他鋒利的刀在我們的頭上,刻著一條條年輪。我們在一天天的衰老。而我們騷動不屈的心,在抗爭著。所有的抗爭,都擺脫不了自然枷鎖的束縛。我們在逐漸老矣。死亡正在一天天地逼近我們。這一切都是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的。腐敗與反腐敗也是同理。當我們舉起反腐敗的利劍時,往往會有許多因各自利益需要的人,擎住我們的舉起劍的手。高懸的劍落不下去,即使落下去了,也不會傷著任何人。腐敗的毒瘤在滋生蔓長。沒有真正的利器,導致反腐敗,越反越腐敗。已產生的腐敗,不反的本身就是一種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