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證券公司彙款,主要是能取出大量的現金。”孟如雪解釋說。
前天,錢小偉從紀檢委回去後,直接和孟如雪說了紀檢委查這筆業務的目的,可能是和炒期貨有關。孟如雪來時,就已經知道紀檢委要問的是這個事。但這筆業務的確不是炒期貨。所以,孟如雪才有肆無恐地敢放肆發泄。否則,孟如雪也不敢那麼仗義。
“就是為了能取出現金?”白主任懷疑地問。
“是的。通過證券交易所取現金,比較容易。”孟如雪肯定地說道。
“簽收方是糧庫。你們買玉米也是在這家糧庫吧?”白主任接著問道。
“是的。”孟如雪回答道。
“糧庫收現金和收銀行彙票不是一樣嗎?再說,糧庫要那麼多現金幹什麼?”白主任問道。
這話顯然有些外行。銀行部門對現金管理的比較嚴,收貸又比較及時,糧食部門完全是靠貸款過日子。如果直接把錢彙到銀行裏,銀行就可能馬上收貸了。再說,現金在手,辦什麼事都要方便的多。那個單位都願要現金,這還用解釋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孟如雪帶有譏諷地調侃道。
這麼談,談不出什麼結果來。孟如雪對這件事是有準備的。從道理上講,一個國營企業,在從事買賣經營中,需要現金是一件正常的事,關鍵是需要一百萬元現金。可能嗎?從簽收字據上看,隻是打個收到條,看不出一次取出一百萬元現金的跡象。那麼,這一百萬取走了,是不是都是現金?是誰取走的現金?因為很明顯,在九月份裏,不是收購的季節。這筆彙款,不是公司有問題,就是對方有問題。從公司帳上看,橇不開當事人的嘴,是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象的。如果對方有問題,我們有必要去查對方的帳。
“往證券公司彙款,僅僅是為了取現金方便。那麼證券交易所這個帳戶是誰的呢?”白主任問道。
“當然是糧庫的了。”孟如雪毫不遲疑幹脆地回答著。
“這個事查起來很方便。你能肯定對方是糧庫的嗎?”白家靜主任提醒孟如雪要對這個問題的回答負責任的。
孟如雪遲疑了一下,沒有知聲。
白主任也不放聲地瞧著。他慢慢地吸著煙,似乎胸有成竹,毫不著急的樣子。
孟如雪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問題她沒去想。這個帳戶,她的確不知是誰的。當時好象是蕭天給她的這個帳戶名稱和帳號的。前些日子核計時,隻是說對方是糧庫就行了。如果繼續追問的話,就說是宋鐵利的。至於這個帳戶是誰的,還真給忽略了。估計是宋鐵利,但又不敢肯定。如果真是宋鐵利的,自己也不能說出宋鐵利用這一百萬元幹什麼用了?幹什麼恐怕也是不合法的。現在,白主任讓自己肯定是誰的,怎麼說呢?說錯了,自己豈不是自找沒趣嗎?因為很簡單,到證券交易所一查,一切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再說了,如果不是宋鐵利的,那麼,不是韓蕭天的,就是那個糧庫某個領導的。不管是誰的,都沒法說清楚。沒法說清楚的事,蕭天就脫不了幹係。這個事,不能亂說的。
“實事求是地說嘛。”白主任見孟如雪犯難的表情,便不輕不重地催促著。
算了吧。我就當想不起來、不知道的角色吧。有什麼事,讓他們自己去說吧。這是愛人這些日子交待給她的:什麼也不要亂說。說不明白的地方,就當做想不起來,往後拖。有機會、有時間就能核計出一個妥當的辦法和理由來。
“這個事,我想不起來了。事隔這麼長時間,誰有心去記那麼詳細。”孟如雪推脫道。
“這張彙票是不是你填寫的?”白家靜主任仍是不緊不慢的追問。
“是我填寫的。”孟如雪回答道。
“那你能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嗎?”白主任問。
“當時韓蕭天是經理,張振朋是會計,我隻是一個出納員,至於為什麼填寫這個戶頭,一定是他們誰告訴我的。這點我敢肯定。”孟如雪說。
“韓蕭天能知道吧?”白主任問。
“他能知道。”孟如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