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局長,我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你說別人說我劉威怎麼怎麼地的,不就是說我劉威好告狀嗎?那麼我問你,我究竟告誰了?”劉威問道。
“這些都是別人說的。”茂祥並不否認劉威告狀這一事。
“不管誰說的,索局長。”劉威不待茂祥說完,馬上接過話來說道:“我劉威可以對天發誓,以前我沒告過任何人的狀,也沒有任何告狀的舉動。假如有人冒用我的名義告狀了,我不知道。但那絕對不是我告的。如果我要告狀,那麼在九三年我任公司會計時,就應該告你們。九六年下半年,你們停發我半年的工資,我也應該告你們。我沒告你們,告你們幹啥?你們弄的又不是我家的錢,我弄你們個好孬,與我有什麼好處?現在你知道了吧,蕭天在天都光吃回扣,就有近九十萬元,這些錢不光是他一個人的吧?西林炒期貨的事,他們撈多少?你比我清楚吧?這些我告你們誰了?我誰也沒告你們。假如我告你們了,你們弄我到今天這個下場,是我活該。誰讓我壞呢!我沒弄過你們,被你們弄了,怨不著你們。但是,如果我真的沒弄你們,你們把我弄成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了?所以,有句老話說:見老實不欺是犯罪。但還有下句話:欺負老實人,該殺。”劉威激動了。
是的,可能是太敏感了。如果真的是劉威說的那樣,自己真的是神經過敏了。才犯下這場劫難。可誰知道當你把帳結清算完後,你會不會舉報呢?沒人敢保證你不弄事。茂祥局長沒說話。他見劉威正處在激動的時刻,考慮先緩和一下劉威激動的情緒。另一方麵,也在尋找一個比較平和的談話方式。
半晌,茂祥說話了:“是的。劉威。有些事,做的的確有些過份了。犯不上對你這樣。誰也沒抱誰家孩子下苦井、、、、、、”
“我抱誰家孩子下苦井了?”劉威顯然還在氣頭上,不等茂祥把話說完,劈頭就問。
過份?你才知道過份?是我告你們過份?還是你良心發現覺得過份?你一句對不起,一句過份的話,就完事了?!我這幾年精神上折磨,這幾個月的致命打擊,你幾句話就能代替了嗎?
“索局長,你認為過份也好,不過份也好。我對你是有想法的。第一是帳的事,你在位時應解決的問題,你不給解決,害我有今天下場,你坑我一輩子的大事。你怎麼知道把你姑娘留在糧食局呢?這屬政府機構,屬公務員係列。我比你姑娘差那?我可以毫不謙虛地說,我比你姑娘強多了。她能留在糧食局,卻把我分流下去,公平嗎?我可是憑工作能力上糧食局的。她呢?如果沒有這帳扯著我,憑什麼分流我?第二,房子的事,全局比我先來的,後到的,都解決了樓房。為什麼不給我解決?你在位時,給我解決了,不用你花一分錢,差什麼不給解決?行,你不給解決樓房,我認了,誰讓我不給你上貨呢?那麼,給我收拾收拾房子總是可以吧?算是正常吧?為什麼連房壞了都不給修呢?我住的是公房,也扣我房錢,不屬於自修自住的,差什麼你不給修?”
“房的事,我跟上飛說了。全局就屬你吃虧。但現在局裏沒有錢,解決不了。不過,收拾房的事,我同意了。但不知為什麼沒去收拾。”茂祥解釋著說。
“沒錢?你的房怎麼解決了?錢小偉的房怎麼解決了?這都是最近的事吧?!上次你和別人喝酒時說:糧食局再挺個五七六年沒問題。怎麼到我這就沒錢了呢?糧食局修個水池子能花個十幾萬,怎麼就不能修修我的房子?沒錢也行,怎麼就他媽的差我一個人?糧食局分流差我一個人,把我分下去了。解決房子差我一人,解決不了。我他媽的到底差什麼?不就是差沒給你們上貨嗎?我他媽的有錢嗎?”劉威幾乎要喊了起來。他越說越氣憤。他憎恨眼前這個人。他所有的苦惱和不幸,都是眼前這個人造成的。有直接的,有間接的。眼前這個人的複仇感就象死魂靈一樣,纏著劉威不放,以至退休回家了,研究劉威工作和帳的事,也需要他來把關定砣。是他決定了劉威這一輩子的命運。劉威到底那點得罪他了?讓他對之恨其入骨。劉威想不明白,也弄不明白。於是他用手指著茂祥局長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家不是本地人,我一個人舉目無親,隻求混碗飯吃,沒有任何別的企圖。你治我這樣的人算什麼能耐?你治我,別人會笑話你的,說你大局長欺負我這樣無能的人。反過來,要是我弄你,把你弄個好歹,別人會說我劉威厲害。你信不信?所以,我找你談,就是要告訴你,你還能把我治那去?到沒到頭?這出戲不能讓你一個人唱,是不是也得給我一個機會?我現在跟你說實話,我原來沒告任何人。現在我告你們了。你現在也知道了吧?!我這回讓你看看,我都告了你些啥?是不是你以前被告的內容?我這回看你還能把我怎麼地?我這回下決心了,不弄出個水落石出,我對不起你們,我看咱們誰沒個完。”劉威說著,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