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嗎?”茂祥問。
“是我。索局長啊。”蕭天在家呢。
“蕭天,你下午到局裏去了嗎?”索局長問。
“去了。”
“廷文找你沒?”茂祥問。
“沒有,沒看到廷文。”蕭天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索局長什麼意思。
“是嗎?那你下來一趟。有個事和你說說。”茂祥放下電話。
不一會,門鈴響了。開門後,蕭天進來了。
“來,裏屋坐。’茂祥把蕭天讓到了臥室,並隨手關上了門。
茂祥的愛人愣愣地瞧著,很奇怪他們的舉動。
“下午廷文找我說,要解散公司。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聽說是劉威走了,臨走時,說了些什麼話。有這麼回事嗎?”茂祥試探地問。
“我不知道這事。劉威走時,我看到了,他沒說什麼啊。”蕭天回答道。
“那廷文有些反常,似乎有話不能明說似的。”茂祥也弄糊塗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能吧?公司要解體?”蕭天摸不著頭腦,不知索局長要說什麼。
“看來,公司不能再幹下去了。趁現在形勢挺好,見好就收吧。”茂祥說。
“能有什麼事!”蕭天有些不悅。接著說道:“劉威這一走,就馬上要解散公司,這不讓大家笑話嗎?好象公司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怕劉威了?”
“不是的。我做為全局一把手,不希望出漏子。什麼事還是穩當點好。公司這幾年為全局謀了不少福利,全局機關幹部也得了不少實惠。現在退身還是時候。萬一誰弄出點漏子,我也不好交待。我也沒幾年幹頭了,到時候就沒人兜底了。現在不是怕劉威,看來,這小子這幾年也是沒掙著。快過年了,再不給他開資,逼急了,他可那去告狀,有事沒事的,犯不上。”茂祥解釋著。
蕭天沒知聲。他覺得索局長說的對。開資又不拿自己的錢,要是逼急了劉威,他可那去說,矛頭對的一定是我。即然局長說了,賣個人情也行。
見蕭天不知聲,索局長又說道:
“劉威對你天都的買賣,看來是有點想法。”茂祥想知道為什麼可又不便明說。隻好試探著問。希望蕭天在自己的臥室裏,能說出真相來。
“天都那麵什麼事也沒有。咱們做的買賣,大部分就是平轉議劃轉糧那一塊。經劉威手的,不過就是去天都取個費用票子,進行費用分攤什麼的。別的他根本不知道。”蕭天有些不耐煩。一個勁問天都有什麼事?天都能有什麼事?這不是間接問我在天都搞什麼鬼沒有?搞什麼鬼?平轉議本身就是違反政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劉威能怎麼地?告也就是告這一塊唄,我點明了吧。
茂祥見問不出什麼,便說:“公司解體後,有些帳要盡快算清。不要留尾巴。尤其是劃轉這部分的差價,該上繳省裏的,馬上上繳,別掛往來。”
“我回去後馬上給小偉打個電話,元旦不能休了,把有些帳全處理了吧。還有一部分劃轉指標的糧,我準備留到九七年,這部分指標怎麼辦。“蕭天問。
“各單位的帳都封了。分攤不進去了。不行的話,就從你的庫存裏往回衝吧。”茂祥說。
“那損失就太大了。”蕭天有些不甘心。那都是錢啊。
“大就大點吧。總比出漏子不可收拾的好。要不,年度省劃轉差價款沒地方出,這樣就頂退還省裏了。不留尾巴了。”茂祥認為安全第一,穩定是大局。
“劉威的帳怎麼整?”蕭天問。情況有了變故,上午談的是不是要變?
“劉威的帳,還那麼地。先不給他算,牽製他。我在位,用虧損的帳,壓製他。他就不敢亂說亂動,這樣比較好些。”茂祥點明了不算帳的目的。
“行。”蕭天表示同意。
“另外,六號上班後,廷文去公司開會,宣布解體事宜。工作和人事安排,你有什麼打算?”茂祥征求蕭天的意見。
“工作的事,暫時還不能安排。我和索燕菲在西林期貨市場投的那些資金,在年前有一輪大盤調整,反彈上升的可能性挺大。暫時離不開人。另外,大戶資格的十萬元,投入那裏,退了就可惜了。我想,公司解體後,占用外單位和基層的款,暫時掛帳。借年前上揚的機會,掙一把。所以,公司人員最好都先不安排工作。左右年前年後有二三個月的時間都沒什麼事。待年後再研究工作安排。研究時,我不能守一攤子,最好給我掛一個搞經營的位子。這樣,我搞點期貨,就能脫開身。公司黃了,經營工作也就沒了。我要個虛位就行。你看怎麼樣?”蕭天說出自己的打算,征求茂祥的意見。
“行,到時研究再定。”索局長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