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誰做主之(十四)(2 / 2)

其實,劉威對苗苗說的那句話,始終沒弄明白。他不知道苗苗的意思是希望得到劉威的支持還是希望劉威能提供點別的東西。但劉威知道,也看的出來,她是不可能丟掉自己的愛好的。丟掉自己的興趣和愛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好像是一個有抱負的政治家,讓他丟掉自己為之奮鬥的目標一樣,談何容易。但不管是那種形式,苗苗該得到的,都得到了。劉威對她沒有什麼保留的秘密。唯有他自己的感情,不希望給她了。也不可能在那時給她。說真的,就在那時,他是真的想跟她說明白,但他很害怕自己,一是被拒絕;二是掉進一個不可自拔的情網了。他知道如果陷進這個網裏的後果是什麼?所以他極力避免接觸她。

苗苗沒有扔掉寫作。她仍然在寫著。

要是把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記錄下來,那隻有用日記來完成。而劉威偏偏沒有記日記的習慣。他也不想把每一天、每一件事情都寫下來。那樣就沒意思了。生活在於總結和積累。積累的總結都是值得記憶的精華。總之,這個時候,劉威對苗苗從沒有說過一句過格的話,哪怕是句玩笑話,劉威也不敢說出來。他隻是希望把自己抵禦在一定的距離,有分寸,不失禮節。說句心裏話,越到後期,他對苗苗的好感,就越強。好感越強,他就越難抵禦自己的感情犯濫。而這時的苗苗,總是有意或無意的在找任何機會進行交流。他不知苗苗是不是和他一樣心理,她們有時是用整個自習時間,悄悄的說著,毫無顧忌的聊著。一天、二天,一周、兩周。隻要是自習課,或沒有老師在場的時候,他們就為所欲為,什麼也不顧。劉威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話聊。事後想來,都是無用的話,這時候,同學們都看出來二人的不同尋常,也有一些風言風語。連劉威都感到有些害怕。因為那時,學校是不準學生談戀愛。而苗苗,卻一點也不在乎。劉威話裏話外的提醒她,她仿佛沒有聽到一樣。真叫劉威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劉威也管不了自己。

他已不能不理她了。但他還是希望她們能談些今後工作的事情,特別是畢業分配問題。那時候是計劃招生,按地區計劃招,工作就得按計劃進行分配,大都是哪來的回哪去。這也是劉威不敢想個人婚姻的一個理由罷。他和苗苗是相隔很遠的跨地區的學生,一個是在省城,一個是在偏遠的山區。他們畢業根本不可能分到一起去的。那麼今後的工作、生活、事業、前途、理想等等,都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劉威不想對他人說自己的夢想。但對苗苗,他就無需保密的。這時候,一個醞釀好久的問題,在一個晚自習課上,劉威提了出來。他對苗苗說:“你為何不投稿報社或刊物雜誌?讓你的東西得到社會的承認呢?”

“我不敢投。”苗苗說道。

接下來的好多日子,劉威都在勸苗苗,希望她投稿給報社。他和她研討她的詩詞韻律,他真誠地說道:“你應該把自己的筆,從個人的恩怨圈子裏衝出來,不要寫那些無病呻吟的小詩,你要用自己的筆,描繪人生的美好、社會感人的事情,用自己的筆去觸及人生和社會的腐敗現象,頌揚光明,謳歌時代。要使自己的東西有助於社會,就一定要注重於自己的真情實感,才能使自己的作品有形象,有血有肉,有一個真正的生命。”

劉威和她說了很多。當然,這些都是在晚自習時候說的。因為,劉威不能單獨找她說這些事情,那樣,對她和他的影響都不好。

此時的劉威,談起這些問題,就毫無顧忌了。顧不上別人說什麼了。不求有功,但求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