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3)

“愚蠢!凡人,不可抗拒!”阿爾薩斯的聲音嚴厲而冷漠,“你很快就會擺脫這苟延殘喘的可悲命運,我會結束你的痛苦和卑微,快迎接我賜予你的無尚解脫!”

“不!”希爾諾克懷裏的古書突然飛了出來,猩紅的黑暗瞬間布滿四周,但卻無法侵蝕那藍色的水晶球,它就像是一顆用不熄滅的星辰,光彩依然。

“很好!就是這樣!”阿爾薩斯的聲音變得興奮,水晶球的藍光撲向了詭異的古書,從一片猩紅之中拽出了另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炎魔君主!失望透頂的祭品,但也聊勝於無!”阿爾薩斯輕鬆地說著,希爾諾克此時已經被他放下,正呆呆地看著和水晶球對峙的炎魔君主。

“主人!”希爾諾克畏懼地看著露出真身的暗紅色魔物,這便是賜予他更強大火魔法和漫長壽命的惡魔生物,代價是靈魂的臣服與鮮血的獻祭。

“低等,弱小,原生種族,你的幼稚和可笑真是令我無奈!”阿爾薩斯並不把炎魔君主放在眼裏,反而用莫名其妙的話嘲笑著,一如既往地高傲。

炎魔君主慢慢站起來,它和普通炎魔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尺寸大了幾分,以及本該死氣沉沉的眼中盡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凶光。

這個古老而邪惡的生物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的水晶球,身上的火光一盛,炙烤得空氣都燥了許多。但它卻突然縱身一躍,向著出口的方向飛去。

“負隅頑抗,愚蠢!”阿爾薩斯的聲音讓希爾諾克心神一震,瞬間,從藍色水晶球裏發出了無比耀眼的光華,整個山洞頃刻間被這藍光籠罩,炎魔君主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抗,就在無邊的藍色中化為虛無,隻剩下奄奄一息的希爾諾克驚恐地躺在地上,耳朵邊又傳來了阿爾薩斯溫和動聽的聲音。

“那個低等的原生物種已經化為我補給,他和你的契約不再生效,現在,是時候了,帶我離開這座島,重塑肉身,我將會賜予你更加偉大的生命和力量!”

希爾諾克不敢出聲,隻能艱難地點了點頭,在此同時,他的身體突然灌注了一股清涼的氣流,瞬間遍布全身,緊接著,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睛裏,看到了他老弱的身軀開始膨脹,豐滿,皮肉變得緊致,頭發生長,濃密……希爾諾克站了起來,注視著他青筋暴起的手和結實的胸膛,激動得發抖。

“我,重回年輕了!”希爾諾克撲通跪在地上,用手拖住藍色的水晶球,狂熱地宣誓,“我將為偉大的阿爾薩斯大人所效忠,肝腦塗地!”

“很好,希爾,臣服於真正的力量,這點賞賜不值一提!好了,咱們可以離開了,待我重塑肉身,利莫裏亞之光必將重生!”

“萬歲!大人!”

裏奧此時已經快回到登陸的沙灘上,他爬上樹,看到遠處海麵上的紅蛇號,心中的希望越來越強烈,很快他就要得救了。

“你看到了嗎,船長大人?我馬上就要和剩下的兄弟們團聚了,紅蛇號不會從東海消失,不會!”裏奧眼裏噙著淚,在叢林裏沒頭沒腦地轉了一整夜,他終於找到來的路,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海麵上,獲得新生的希爾諾克雙手托著他崇高的新主人,懸浮於半空,注視著遠處的紅蛇號。

“下麵還有些卑微的凡人,大人,我去為您將他們抓來獻祭!”

“我很欣賞你的忠誠,但這些人無法帶來質的變化,我們快離開吧,這兒很快就什麼都不會再剩下了!”

“遵命,大人!您的偉業將從北海拉開帷幕!”

“我開始喜歡你的無知了,希爾,誰告訴你這裏是海的?”

“什麼!”希爾諾克吃驚地叫道。

“夠了,走吧,快沒時間了,它要醒了!”阿爾薩斯說,“別問了,很多事情你沒有資格觸碰!”

“遵命,大人!”希爾諾克識趣地住口,緊接著像一顆流星般墜向遠方的天空。

裏奧失魂落魄地衝出樹林,回到了來時的海灘,他無力地跪在地上,心中升騰起劫後餘生的慶幸。

裏奧把韋斯頓的劍插在土裏,向著它深鞠一躬,但他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一片黑暗已經蓋住了天空……

裏奧驚恐地回過頭,他看見島的身後冒出一座直達天際的黑影,這個龐然大物的眼睛就像墜落在海麵的太陽,整個島甚至都裝不滿它半個眼眶。

“光明神啊!我看到了什麼?”裏奧望著那頂天立地的黑影,已經吃驚得忘了恐懼。

那龐然大物也似乎盯著裏奧,它沒搞出任何動靜,不管是出現時,還是它突然張開那撐滿天空的大嘴,擺在裏奧眼前的是一片黑得深不可測的漩渦,所有東西都在一片寂靜中被吸了進去,包括這座島,以及海麵上的紅蛇號……

北海的海麵仍舊紋絲不動,好像這兒什麼也沒發生過,黑影早就不知去向,天空依舊晴朗,萬裏無雲……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