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泠兒,你,你真的要去告狀啊!”杜建一把拉住她。
“皇甫卿卿,你們知道嗎?”韓泠熙望向他。
“那不是表姐嘛……”瞧韓泠熙一臉嚴肅,杜建似乎也後知後覺事情有點兒不對勁,聲音不由得變小了。
“仕戎三皇子呢?”韓泠熙望向依舊皺眉的杜康。
“好像是……”杜建歪著腦袋思考,“未來姐夫……啊……慘了!”他突然叫了起來,觸電般跳離韓泠熙,蹦到杜康麵前,“那麼小氣的一個人當我們姐夫啊,慘了,他一定很記仇的,日後怎麼見麵啊,我們得趕緊想個絕妙的藏身之處才行啊……”
韓泠熙撫額,天呐,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等等,杜建剛剛說了什麼,小氣!記仇!
腦海裏閃過皇甫卿卿小太陽花般讓人難忘的笑臉,韓泠熙頓覺一陣難受,不行,她得去告訴娘親,隻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寧寧瞧著兩個搗蛋鬼跟在韓泠熙後麵,一臉糾結和欲言又止,就知道兩人肯定又闖禍了,於是,衝著哥倆問道。
“娘親,姨母,泠兒有事要說。”韓泠熙深吸了一口氣。
茗琦打量了一下站定在原地的小女兒,感受到一股莫名複雜的情緒,有揪心、無奈、懊惱,掩下心中的詫異,輕輕一揮手。
錦歌便帶著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娘親,卿卿表姐,還能回來嗎?”
寧寧聞言奇怪地看了茗琦一眼,不是兩個臭小子欺負泠兒了?怎麼跟卿卿扯上關係了?
看著小女兒眼裏流露出的祈求,茗琦更覺奇怪,但麵上依然輕描淡寫地回答:“傻丫頭,永安隻是去和親,此生她都是皇甫家人,定然是能回京來探親的啊。”
“仕戎三皇子不是卿卿表姐的良人……”韓泠熙卻一臉痛心地道。
“泠兒!”茗琦輕斥一聲,打斷了她的話,“你一個小孩子哪懂什麼是良人!休得胡言亂語!否則娘親要打你屁股了!”
“如果娘親打泠兒屁股,能把卿卿表姐換回來,女兒願意!”韓泠熙說著撲通跪了下去。
“你……”茗琦沒想到韓泠熙突然會有這樣的舉動,陡然有些變音。
“你們兩個都對泠兒說了什麼?”寧寧瞪向那低頭數螞蟻的兩兄弟,“跪下,說清楚!”
兩兄弟互瞟一眼,隻得掀開袍子,分跪在韓泠熙的兩側。
寧寧差點兒翻白眼,這怎麼看著像是泠兒做錯了事,小哥倆在求情呢!
“泠兒,近期你表現都讓娘親驚喜,以為你懂事知理了,如今看來,著實是娘親心太寬,對你疏於管教,才讓你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茗琦悄悄地在衣袖裏握緊手把那幾個字吞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即日起,你就在靜弦閣呆著,娘親會給你請一個教養嬤嬤,好好修身養性……”
“姨母,不關泠兒的事!”朝天辮倆兄弟聞言直起身子異口同聲道,這才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聽到兩人把武師傅騙開然後逃出府去,寧寧的表情難看得不行,這兩個臭小子,居然會翻牆了!都是杜勝說什麼航哥兒太斯文,這兩個得走武將之路,呸,真是的,好好的兩個公子哥現在都學成什麼樣子了!
正忖度著怎麼跟相公交涉哥倆以後的教養問題的寧寧卻突然震驚了,等等!她聽見了什麼?!
兩個臭小子買雀鳥搶不過別人,便偷了人家的腰牌!
而那腰牌不是別人的,竟然是仕戎三皇子的!
“你們兩個混小子!”寧寧感覺一股怒火直冒心尖,操起一旁的美人扇便仍了過去。
扇子砸在杜康的肩部,他眉頭輕輕一皺,身子依然不動。
“你這是做什麼?!哥倆隻是孩子呢!”茗琦眼疾手快拉住操起果盤的寧寧,一把奪了過來,“再大的錯也不能這樣,自有家法處置,你這樣砸,萬一破相了可咋辦呀,水靈靈的兩個娃娃可就毀了……”
“可是,你瞧瞧,這兩個搗蛋的都做了什麼……”寧寧撫著起伏的胸口,氣得快說不出話了。
“好了,你先冷靜一下。”茗琦安撫了她一下,轉身看向跪著的三個小孩子。
杜康杜建兩人低著頭不敢吭聲顯然是犯錯的孩子的正常表現,可她的小女兒,依然保持著那樣悲憫的眼神與她對視,那眼神太複雜了,複雜得讓她心驚,竟生出一種不敢與之對視的退縮感。
茗琦借喝茶掩飾了一下心中的驚慌,而後放下茶盅,意味深長地道:“孩子們,今日你們所說,我和寧寧都知道了,但卿卿與仕戎三皇子是為了兩國和平,奉兩國天子之命聯姻的,是國之大事。你們今日離開這裏以後,終生不可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