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吳冕說孩子的名字先聽聽您跟長輩的意見......”
吳鳳鸞點了點頭,意思可能是覺得我跟吳冕還算懂規矩。
“‘灝氣自澄穆,碧波還蕩漾’要不就給孩子取名吳漾吧,蕩漾的‘漾’字,跟抱恙的‘恙’諧音。”吳鳳鸞看著我:“但願他能健健康康平安長大,一生無恙,不要像他爸爸那樣從小就多災多難,顛沛流離!”
吳漾,無恙!
看來吳冕的堅持不是沒有道理,吳鳳鸞幫小吳冕取的這個名字還真是不錯。
我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回應:“好,那就聽您的。”
吳鳳鸞點了點頭,她抬頭看著我:“孩子已經睡著了,你讓月嫂幫你照看一下,來客廳,我有幾句的話要跟你說!”
“好......”雖然不知道她想跟我說什麼,我還是跟她去了客廳。
從吳鳳鸞剛才的表現來看,她還是挺喜歡小吳冕的,這讓我安心了不少。
“以前,發生了很多事,我也承認我也做過很多錯失。善惡終有報,這這一點都不假。”坐在沙發上的吳鳳鸞看著我,眼底裏也是對於過去往事的唏噓。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跟我說這些,也就沒有開口隻是看著她。
“相信你也聽說了,最近我們發生了過不少事情,能夠挺過來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吳鳳鸞雙手抱臂,眉眼一垂:“到目前為止,我也不喜歡你。如果按照從前,就算是你為吳冕生下了孩子,我也不會接納你!”
說著,她抬起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我:“你應該知道,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們骨肉分離!”
聽到這裏,我心口像是被人猛然捅了一刀,下意識的就揪住了腿側的裙擺,臉色也變得慘白!
殺母奪子?!
在江城,我最為擔心的就是這個!
“你不用那麼害怕!我說的是從前!”吳鳳鸞鼻息之間歎了一口氣,雙手就放在了交叉的膝蓋上:“我知道,現在吳冕離不開你,你跟孩子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為難你!”
聽到吳鳳鸞的話,我還是有些意外,她這態度轉變的有點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我!”吳鳳鸞忽然又開了口。
“您說就是!”
“前一陣子發生了很多事,讓吳冕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你也看知道了他最近消瘦成那個樣子了!他本來就常年老胃病!我從薛承哪裏得知他胃潰瘍已經很嚴重,可他固執的要命去了米國又躲了起來!我擔心.......”說到這裏,吳鳳鸞聲音都變的顫抖不已,她是真的害怕。
“現在不同了,他有了孩子,精神也有了寄托,你一定要勸他去醫院做檢查知道嗎?”
“您放心,我會陪著去醫院的,他經曆了那麼多劫難都沒事,這一次也一定會沒事的!”我安慰道。
這幾天,我也有從側麵像吳冕提起這件事情,他總是默不作聲,但是心情看起來和沉重。
其實看到出來,吳冕他自己也是在害怕。
之前的時候我也問過他在米國的時候有沒有接受入院檢查。
吳冕卻搖了搖頭。
他說,實事求是的說,當時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他並沒有多麼的在意。
短時間內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又在那麼短的事情內,諸多深埋在渾水中20多年前的記憶被撈了起來,一向冷靜的吳冕徹底撐不住了!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難道就是為了爾虞我詐嗎?
那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他也沒有去醫院,一個人開著車子沿著海岸線南下,一路走,一路散心。
後來,他在米國的南部的街頭遇見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跟他的媽媽地下走廊裏獻唱。
母親抱著一把吉他,唱得卻是一些當年披頭士的音樂,跟她的形象很不搭也不是多麼的好聽。
那條地下回廊,每一天都是人來人往,但是很少有人會給他們母子投下硬幣。
吳冕下了樓梯經過那裏的時候,也並沒有被那個母親的聲音打動。
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去忽然被坐在那位母親的身邊的小男孩給吸引了。
他看上去四五歲的樣子,揮動著白皙的一隻手跟隨著母親的吉他聲伴奏,臉上掛滿了笑容。
小男孩長的很漂亮,金發碧眼,正太氣息濃鬱。
可是吳冕發現,他少了一條胳膊,一雙眼睛大而沒有光澤,仔細看上去會發現他的眼睛其實詭異。
吳冕認得,那是義眼!
小男孩的眼睛是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