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3 / 3)

在一切恢複平靜後,展鵬,你能在空氣裏找尋出我愛你的痕跡嗎?沒有辦法忘記,曾經在電話中的戲言;沒有辦法忘記,初次見麵的小心試探;每一個細節,我都銘記心中,留待,你不在日子裏,溫暖我思念你的心。

二OO三年十一月十六日星期日晴

展鵬:

你昨天晚上你的態度,再次讓我痛苦。你為何會用那麼決絕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就讓你生厭至此?原本是想告訴你,我身體的不安感受。但你既然如此,不說也罷。就算後來說了,好象我還應該蒙你好意似的。你說得沒錯,我是可以體會出你一天下來之後的情緒;你也沒說錯,你也確實有著與我所說的相反的性情—熱烈、溫暖、平穩。可是,我們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你要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次被你慪得要命。以至於,我逼迫自己:放下往事,管它過去有多美。

可是,心裏對你總有一份無法舍棄的情感。想著有一天,在同一個城市,我們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那種痛,就會猛烈的襲來。

時間真的好快,從7月份至今,已有5個月了。嚴格說來,是4個足月。4個足月,100多天。1年,也就是300多天吧。以80歲計,一生,也就是29200天,就以你的年齡計算,也已經過去7665天,在剩下的日子裏,還要扣除很多的其他時間,算來,我們相戀、相守的時間能有多少?為什麼不珍惜呢?

剛開始的時候,我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這隻是一個美麗的瑰色的夢,可是,我是人,不是神,我的心明明被你牽引著,又讓我如何置身事外呢?終於陷落了,我又告訴自己,隻當是偶爾誤入了紅塵,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呢?可是,展鵬,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啊,那是個無辜的人,善良的人,深情的人,而因為我的陷落,我已不可能再回去。我的矛盾、我的痛苦、我的內疚、我的種種情緒,你真的能明白嗎?

你不是我,你不會有如此深刻的體會。當然,你的年輕,你的單薄,也注定你現在無法體會這種感受。展鵬,我們之間隔著這麼遠的思念著、牽掛著、愛戀著,這其中付出的是多少?我們是多麼的不容易?真的想,我們能夠永遠不分開。可是,不知怎的,我越來越感覺到,我們不能在一起,因為你身上的穩定因素太少了。你忽高忽低,忽冷忽熱。

我知道,不該過分的要求你什麼,我自己這麼大了,尚且如此,何況這個年紀的你呢?可是,……我也沒法說了。我不想再重複,請你以後不要在我麵前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好。不管到最好,我們會怎樣,我都希望你好。永遠都好。迷迷糊糊中,昨晚好象接了一個電話,也不知是在夢中,還是在醒著,真的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這樣的感覺。後來的那個電話是你嗎?我真的有接過電話嗎?我是在做夢嗎?我當時好象是在夢裏啊。夢裏有你。夢中的你,總在微笑,一句話都不說。我笑著,想過去抱你,可是總差那麼幾公分,我問你,為何我抱不到你。你不回答,你依然微笑,不說話,隻是眼神始終不曾離開。我好惶恐,我問你,難道一切都是虛幻?你仍然不回答。仍然是微笑。僅管是在夢裏,但我清楚的感覺到了疼痛和寒冷。

記不清是不是在夢中,我說,展鵬,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怕失去你。可你現在你又不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倒底是不是夢?

我心仍在,不曾遠走。因為愛你,放心你走。輕輕轉身,不必停留。把心守在,相愛時候。還會聚首,這樣祈求。

二OO三年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一晴

展鵬:

你的三封信來信我都收到了,也都一一細看了。雖然字跡有些草,但基本都可看清,尤其是“關鍵部位”的內容,更是仔細、用心的看了、體會了、反應了。沒想到,寶貝的信現在越來越熱烈、越來越露骨,真的很令我吃驚喲,好自豪嗎?大又怎麼樣?再大還不得被我“包裹”著?感覺如何啊,有沒有熱的感覺,我最喜歡你在我身上的時候,讓我抱著你,一點距離都沒有,我們的身體互相融合,我們成為了彼此,那感覺,好美,而你的耐力、衝擊力,真的讓我有點吃不消,那次真過後才知道疼,你也太用力了?你就不會“細嚼慢咽”啊,嗯,真是的。不過,至今想起,我們的每一分鍾、你的每一個動作……都讓我……真的有魂飛天外的感覺。不說了,身體真的起反應了!

說正經的,你來信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會遵從的。倒不是因為一昧的順著你,你知道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甘心被人壓製的,但是,你說得對的,我不得不聽啊。

我知道你臉皮薄、心氣高,但,初出道的人,站的點不夠高、資曆不夠深,要吃很多閉門羹、甚至是被人耍,往往是滿腔熱忱,換一盆冷水。不要惱,這是職場的遊戲規則,進來了,就要遵循這個規則,當然,一定不要好高騖遠,先要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程序”,不要勉強,直接進入“高級程序”。要有越挫越勇的勁頭和信念。

我長大了,我對愛,沒有虛榮、沒有浮誇,我要切切實實的愛。我知道,我們的愛是有點苦,但因著這份愛,在炎炎苦夏,會讓我涼爽;在冷冽寒冬,會讓我溫暖。象最貼身的那件衣服,別人看不見,但自己最清楚。不要亂想,這是形容詞、是比喻,如果是真的,也要等你來替我……

今天,就先寫到這裏了。寶貝。想你,愛你,念你,戀你。你昨天說中午12:30讓我給你電話,可等我打過去,你同學說你已經回班級了,怎麼回事?

二OO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星期二晴

林展鵬同學:

昨晚因為我後來睡著了,所以沒有在20分鍾後如約給你打電話。抱歉。不打也好,省得用長途話費去吵架。

你昨天的論調,小女子實在不敢苟同。你我既為戀人,又是諍友,那謅媚之事,不屑為之。然內心憤懣,不吐不快。

沒想到們老師居然會持“因妻子不能在各方麵滿足丈夫,故導致丈夫在外******,也因而那樣的妻子是令人瞧不起的”這樣的論調。

如果以男女平等為前提,按照正反命題的推理,可得“因丈夫不能在各方麵滿足妻子,故,導致妻子在外另覓情夫”,是嗎?說這種話,不覺得無恥嗎?

道德,不要了;倫理,不要了;責任,不要了;良知;不要了;

如上種種,男人們嫌封建殘餘不夠毒害女性,竟另尋他途,早早的為自己不恥的惡行尋好借口。怪不得世風日下,你們內心的大男子主義極端膨脹,自我感覺空前良好!

我知道,你個子夠高,你身邊的同學也不矮的,可是如果你們秉承這種論調,那你們個子再高,也都隻是精神的“侏儒”。不出國門,就憑這樣的論談,足夠別人將你們踩死。盲目尊大!

我並非女權主義者,我始終認為,在事業與家庭間,女人應選擇後者為第一順位,因為,女人的歸宿是家庭,是愛人,是溫馨、牢固的感情。再成功的女人,都希望有美滿的家庭。請注意,是美滿,不是完美。

你們,隻不過是具備了一點點所謂“全日誌教育”的普通人罷了,那個什麼老師,也隻不過是在這條路上比你們走得快些、早些、遠些的人而已,什麼東西?倘若妻子如此不好,他又已尋著其他愛人,為何不與妻子離婚?對另一個女人負責?身為男人為何不敢直麵責任、不敢承擔後果,為了什麼?為財產分割、為小孩撫養,我呸!如此懦弱、卑怯之流,真是男人的恥辱。你們的這個老師就這樣為你們傳道、授業、解惑?

若說你們還沒有明辯事非的能力,這話也說不通啊,都是過了二十歲的人了,還如此無知?亦或是我無知?你們,隻不過多受了一點教育,所謂高出了一點點素質,當然,是不是高,還留待社會去驗證你們。

一個男人,隻不過是有了辨別完美與不完美的能力,就以不完美的自己,去要求有一個完美的女人出現在你們身邊?也配?!爾有何德?爾有何能?

一個不足夠優秀的男人,憑什麼要求有一個足夠優秀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一個足夠優秀的女人,又憑什麼要屈就一個不足夠優秀的男人?所以,家庭就該破裂?愛,就該被褻瀆?

循規蹈距的妻子,就該獨守空閨?忘情的丈夫,就該“留連”花叢?中國先人的良行,就這樣被你們敗壞著?蹂躪?

中國有多少不足夠優秀、完美的妻子和丈夫,但他們共同參加社會勞動,共同撫養兒女,共同攜手走完人生。他們構成了人間的風景,憑的是道德、責任、感情。他們將中國、將人類的美德,不斷的延續著、發揚著。即使國外,也是這樣。請不要光看“離婚率”,請將離婚的比率與結婚相守一輩子的比率做一下比較再說。

而你和你那樣的老師,以及其他讚成這樣論調的人,正在“強奸”中國千年傳統中的美德,你們真是枉讀了聖賢書,不能去其糟粕,存其青蕪,反而將汙垢,發揚光大?

如此說來,按照近代理論,“家庭”是社會的一個構成分子,照著正反推理可得,A家庭的丈夫對妻子不滿,卻不想離婚;B家庭的妻子對丈夫不滿,亦不想離婚;所以雙雙互為情夫、情婦,又生出C隱性家庭。而其各自家中的曠夫、怨女,又如何消遺?是否也該出去另覓良人了呢?然後又生出D、F隱性家庭?元配間反而過著同床異夢的生活?則家庭的真正穩定性何在?社會的穩定性,又何在?

你若真持此論調,你就不配談愛。你以前對我說的“我愛你”,不如說是“我需要你”。

你沒有自己的思想基石,全盤的接受這樣的論調,聖人尚且有過,何況他隻是一個老師,一介凡夫?他的話隻是他的論點,你們就沒腦子?

林展鵬:我不敢高明攀你,我隻想要一個或許平凡,不夠出色,但卻會鍾情於我,疼愛於我,專情於我的愛人。我不想將來有一天,當我氣憤、委屈的責問你的時候,你隻冷冷的回答我“誰讓你不夠完美?不能在各方麵滿足我”?我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受不了這樣的傷害。也許你早已有這樣的認知,才會有九月份的你,才會有十月國慶節的你。就算你隻說一句話,我說好幾句。又怎麼了?不可以嗎?行,反正以後你我也沒有再說話的必要了。你不過是一個隨時會挑我毛病,隨時會說出因為我在……不能滿足你,從而你隻得在外麵……的人罷了。

我們是很親密、很相愛。但這隻是對我而言。對你來說,隻不過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你才讓我暫時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來填補這一段空白日子罷了。等真正的她一出現,我就該隱退了是不是?

我在自己的生命裏,是主角,是唯一。我不可能為你,一個這樣的男人,把自己委屈到這樣一個份上。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錯看了你。將眼淚逼回去,我告訴自己,不值得,你不值得我再為你掉一滴淚。我將全部的愛給了你,你卻是…你我不必再通電話了。我會學著忘記你。忘記你的好、忘記你的愛,都過去了。隻是,那離別的那一幕,總在我眼前重演。那樣深情的人,是你嗎?

理論指導實踐,思維指揮行動。對於你我之間愛情的叛變,於你,是遲早的事。我不再信任你。盡管我開始寫這封信的時候,隻是想對你的論調進行反駁,但越往下寫,我就越聯想到你,聯想到我們。對不起,我現在對你一點把握都沒有了。我不想將來分開的時候,太傷心。請允許我現在“先行告退”。

二OO三年十一月十九日星期三雨

展鵬:

雖然昨天我們通話至淩晨,但那種感覺,真的很好,我相信,你也有同感。這種深層的交流,非常溫暖、非常貼心。我確實沒有感到年齡的差距。這是我們感情的一種進步,從單純的風花雪月、激情浪漫,逐步演繹為休戚與共、牽手從容。我很欣慰地看到我們感情的幼苗,又長高了一節,這意味著,我們感情的抗風險能力又曾加了一層。這與你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同時也證明了我們確實是真心相愛。如果隻圖那些肉體之歡,是不可能走到這個程度的。

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夠明白,不管你做了什麼、不管你到怎樣的地步,就算其他人都會笑你、給你白眼,但我永遠都不會,因為你能有的絕大部分的經曆和內心感受,我都有過。所以,我特別希望你好。你好,我便好;我好,你便好;前世我們的靈魂應該是在一起的,隻是今生被分在了兩個皮襄上而已,否則,我們怎會如此心意相通?

我們相處五個月,但因地隔遙遠,我的脾氣性格你並不完全明了。我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我有時候,會有豁出去的勇氣。因為有些事情,左想右想,實在想不個所以然,那就隻有放手一搏了?但是,在搏之前,我心裏已做好最壞的打算。這也是很多人說我有男性化性格的原因。我的細膩溫柔,隻要留給我真愛的人。這個,沒有必要讓太多人來體會吧。

我是個內外分得很清的人。我不劃地為牢、我不固步自封。但我會劃出“地界、留下記號”。我在與人交往中,會將我的原則逐漸表露,這並不是鋒利,隻是不想和朋友處著處著,因對方的不明就裏,而觸及我的虎須。這樣,恰好是為了著更長久的相處。

展鵬,恕我直言。你缺少深思熟慮、細密嚴謹的思維習慣;欠穩重與成熟你缺少拿得起、放得下的心胸。而這恰好是極難培養、又極為重要的兩項,你千萬要注意了。

要知道為人處事之道,可比你現在求學要複雜多了。付出並不一定都能得到。所以,凡事不要想得太簡單,天上的餡餅,不會單單落在你的麵前。別奢望自己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這些都是我在歲月的淘澄跌飛中學來的,這也是你在我身上,感覺到,大部分事情我都能從容的原因。想想,頭掉了不過是碗大個疤。怕什麼呢?你太在意別人的目光了。你會因此而慢慢失去自我,活在別人的眼神中、意誌中,從而特別不象一個完整的人,更不象一個男人。要想保有自我,又不斷前行。這段路,你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煉。為什麼“煉”字是火字旁?

“煉”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它是“烈火”焚身,被焚者,在欲融的狀態下,還要保有真心,於是,痛苦的吟哦著,輾轉其中,煆燒之後,剩下的,是金子。展鵬,為了獲得沉澱在歲月中的金子,你就得忍受,一步都不能退。要知道,這進一步,費你多大的心思?你修身忍性,何其難也?退一步之後,你會頓時覺得心神爽朗,盡管這種爽朗,隻是表象。與修煉之後的真正呼吸於天地之間的海闊天空,完全不同,而等你想再前進的時候,就難了。

我自問“為學”之道,不如你。但是,你知道嗎?學習,是隻要付出,就可以得到的。而學習隻是人生修煉中最淺薄的一種技能。修煉自己的行、思、心才是最難的。而且往往不能立竽見影。這需要極大的忍耐。

我現在是以曾經走過的、感覺過的、痛苦之後總結出的感受,與你交流而已。隻因愛之太切,若有過重、過激的言語,萬望體恤。

二OO三年十一月二十日星期四雨

展鵬:

我生氣,生你好大的氣。我應該是跟你說過我與逸凡的狀況。

他對我的寬容,沒有限度;他對我的溫柔,沒有限度;他對我的深情,沒有限度;綜上三條,這世間似乎找不出理由讓我離開他。

但是,我離開了。因為,我要的是,我想愛的人,給我想要的愛,我要可以互動,可以溝通的愛。

逸凡對我的脾氣是欣賞,而不是容忍。這是極令我喜歡的。因為,容忍是有限度的,而欣賞則是沒有限度的。所以,我在他麵前很自在,無所顧忌。

可是,我在你麵前,你好會挑毛病,這個不行,那個不許。我受不了那麼多的束縛。也許是我不了解內情,可是我覺得就是待你出來以後,隻怕也是管束多多。也或者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你性格中的很多東西,我還沒有了解,反正我現在知道的就是你會閃爍、會激烈、會決絕、會溫柔、會拒絕、會設卡。如果你現在對我就已經是容忍,那不如理智點吧,免得最後都痛苦。

當一個女人麵對兩個愛她的男人,一個是善良而寬容的,另一個是自私且狹隘的。即使這兩個男人給的愛一樣多,但女人會選擇前者。

因為,男人太多的挑剔,會讓他的愛人,覺得自己很差勁,從而自己都不能再愛自己,試問,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女人又如何去愛人呢?好的愛情,會讓一個女人愈來愈愛自己,愈來愈欣賞自己,從而發自內心的想愈來愈完善自己。可是,你太多的挑剔,會讓我日漸失去自信,日漸對自己不滿。愛不是彼此改變,真正的愛,是彼此接受,因為我不能完全接受昕兒,所以我才離開。如果你不能完全接受我,你也會離開。

昨天,我說“你是逸凡的掠奪者,我是他的叛變者;將來,也會有人來掠奪你,你也會成為我的叛變者”,你這個小叛徒,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你親口說出了那樣的話,你承認了,這不是象從前那樣,隻是泛指,這是特指。

你還妄想狡辯嗎?我不原諒你。你對感情不夠忠貞,不夠專一。你是個沒有意誌力的小叛徒。

告一段落,我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