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書記,首長。
以及手握兵權的將軍們。
幾乎都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這種三十年代的大清洗和莫斯科大審判帶來的鐵規,是斯大林最為得意,引以自傲的傑作。
可是,朱可夫卻和貝利亞是例外。
當然羅。
二人都知道這是冒斯大林之大不韙的。
如果二人的電話被竊聽或被別有用心者密報上去,等待著大將和內務部長的,一定是血腥的死囚牢房,抵近自己後腦勺冰冷的槍口。
不幸生活在世界上最嚴酷殘暴的專製之下。
奉承於嗜血如渴變態心理的領袖之側。
窺伺與自保,就成了人之本能和必須學會的本領。
當下,聽了朱可夫的問話,貝利亞譏諷到:“手握重兵的大將同誌,居然不知道胡安,阿爾達布拉和滴血的蓋屍布,這是失職或是通敵啊?”
大將勃然大怒。
“拉夫連季帕夫洛維奇,您這是什麼意思?”
對方略略停停,換了口氣,要挾般的反問。
“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還需要我的幫忙嗎?”按俄國習俗,就像用“您”和“你”稱呼之間的奧秘一樣,對方或雙方都尊稱彼此的全名,看似親切友好,相敬如賓。
實則上是拉開了距離。
表示雙方關係淡漠,互相防範戒備。
直白點形容,忠於職守,戰功卓著的朱可夫,在官場和政治上,隻是一介粗豪的武夫,哪懂什麼“功高震主,娥眉相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及“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雲雲。
莫斯科保衛戰的勝利。
朱可夫勞苦功高,盡顯才華。
世界進步人類為之歡呼雀躍。
征戰大半生的軍人,第一次站到了水銀燈之下,眾巔峰之上,盡享盛譽,分外愉悅。可他忘記了,那些在戰爭中無奈處於幕後,卻艱難困苦不見得比他少的同僚,對於自己的輝煌基本上都懷著嫉恨和憤懣。
蘇聯內務部長,人民委員貝利亞。
隻是其中一位。
不過,人民委員兼秘密警察頭子向來巧於自抑克製,這次隻是他心情不好的,極少失去自製力的巧合罷了。可就是這次不愉快的寒暄,抑或還有別的因素,在朱可夫心裏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
十二年後。
朱可夫成了斯大林暴斃後奪權的密謀集團骨幹。
是他帶領全副武裝的軍人。
身士先卒,衝在最前麵,當場逮捕了貝利亞。當時蘇聯最有權勢和最有希望接替斯大林的內務部長貝利亞,就此墜於曆史煙塵……
二人的寒暄,自然不歡而散。
憋著口烏氣的朱可夫扔掉話筒。
喚來GRU(蘇軍總參謀部情報總局)局長,不提。
再說胡安派出了“偉大阿爾達布拉國討伐惡魔布爾什維克斯大林恢複神聖沙皇俄國敢死隊”,就一直懷著激動萬分的亢奮,晝夜期盼著勇士們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