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王的盛宴(五)(2 / 3)

“安息吧,征服王,曆史是對你最好的評判,而我…不過是個雙手染血的惡魔罷了,輸與贏,你都是贏家。”隨著伊斯坦布爾身體慢慢的消失,林秀用隻有兩人之間才能聽清的聲音輕聲說道,之後緩步向前行去。、

“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不過算了,是個很讓人開心的家夥。”最終,伊斯坦布爾的身影消散在了光芒裏,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或許隻有地上靜臥的那把軍刀,無聲的證明著,曾經有一位王者在這裏揮灑鮮血的戰鬥過。

隨著光芒的飛升,像是飄散在夜空裏的螢火蟲,帶著點點星芒最終化作無聲,征服王的戰鬥結束了,除了留下了一絲惆悵和感慨以外,不會再有其他,沒有人有時間來去化解這份感慨,因為這就是聖杯戰爭,在他們向其發出心中所願之時,就已經被既定下的命運。

“愛麗斯菲爾!”阿爾托利雅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愛麗斯菲爾的身體上,她此刻正在慢慢的消融,身體逐漸的趨向透明化,變成了純粹的能量體,與此同時,衛宮切嗣被迪木盧多捆綁著一同趕到了這裏,眼看心愛的妻子最終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這個冷血的男人也無聲的落下了眼淚。

“嗬,我的寶物竟然是這樣的一個雜種?”能在這個時刻,還會說出如此嘲諷話語的,恐怕就隻有吉爾伽美什一人了,隨著愛麗斯菲爾身體的消融,金色的聖杯懸浮在了半空中,幾乎同一時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牽引了過去,緊緊盯住聖杯不肯再移開分毫,這就是他們這場戰鬥的最終目的。

“它是我的!”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在心中這樣的告誡著自己,然而,在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奔向聖杯的同時,尼祿的身上徒然金光乍現,劇烈的光芒將夜空照的如同白晝,與聖杯遙相輝映,下一刻,場景再次的發生了變化。

“這裏是…”阿爾托利雅驚訝的停住了腳步,有些僵硬的轉動了脖頸,華麗的宮殿帶著特有羅馬式的建築炳然而現,金色的架構訴說著無盡的榮華,即便是豪言世間寶物屬其所有的吉爾伽美什也被深深地震撼了,這種金碧輝煌的建築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能夠將這如同伊斯坦布爾一樣催發的海市蜃樓,自然就隻能是——固有結界!

“聖杯在那裏!”隨著韋伯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宮殿中心的地方,在那裏,一個和阿爾托利雅容貌一致的雕像手中正高舉著聖杯,然而阿爾托利雅知道,那不可能是她。

“這裏是羅馬盛況麼?雜種,為什麼不是屠宰場。”吉爾伽美什向四周望去,入目的是山呼海嘯的呐喊聲,無數的民眾坐在層樓的建築上,用他們最熾烈的熱情在呼喚著他們的王,這種結界空間內,竟然容納了幾萬人的存在,遠超伊斯坦布爾的固有結界幾倍之和,讓吉爾伽美什感到憤怒的,是那些雜種一般的平民竟然也有資格坐在這裏觀賞,這一點,對他來講是莫大的侮辱。

“這就是招蕩的黃金劇場麼?與想象的有些偏離啊。”馬克西歪了歪脖子輕聲的感歎了一句,按照曆史對尼祿評價的為人,她的黃金劇場即便不是鮮血淋漓恐怕也是萬人空巷,可是此刻,他們可以切實的感受到,那種發自人類內心最炙熱的崇敬和愛戴,在這裏,無份貴族與平民百姓,無分國界領土,這是在場的任何一位王恐怕也無法做到的,階級鬥爭這種東西,隻要有貧富貴賤,隻要有欲望,就會永遠存在,這是人類前進的動力,可是,他們怎樣也沒想到,就是這個被他們指責為暴君的女子,在她的理想構架裏麵,竟然創造出了這番境況,任何的固有結界,都是相由心生,是真實存在過的,也就是說,在尼祿統治羅馬的時間裏,真的出現了這樣的盛世之況。

“看那裏…”韋伯有些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指,順著望去,入目的是一座黃金扶手椅,獅子頭的扶手,鷹背上披著紅色的呢絨,那是象征著無上之王的寶座,身穿白色後現代婚紗禮服的女子,高貴而聖潔的身影緩步向著王座走去,那張臉與阿爾托利雅如出一轍,但是此時高下立判,即便是想要守衛自己祖國和人民的阿爾托利雅,也無法做到讓平民和貴族和平共處,她也同樣需要維護貴族的利益,但是上方的那個女子,無疑的做到了,這種愛戴,這種山呼海嘯般的呐喊,隻有配上這些的人,才配稱之為王。

“這是我的寶具,也是我心中的影像,汝等認為餘是巴比倫的妖婦也好,羅馬的暴君也可以,餘並不在乎,因為王不孤高,王的心中有天下黎民,天下黎民的心中亦才會有王,沒有天生的王者,隻有民心中的王者,才是真正的王者,因此,餘讚同征服王,王不孤高,有一個人將汝視之為王,王便要守護一個子民,有一群人將汝視之為王,王就要守護一群子民,天下人都視汝為王,那王就要守護天下!”隨著話語的落下,王之氣勢四散而溢,那嬌小的身影高舉手中的寶劍,在這裏,隻有她才配被稱之為王,那種無上的榮光,或許阿爾托利雅終其一生也無法做到,她動搖了,身體在發著抖,征服王有著一群追隨生死與共的戰士,而這位羅馬的暴君,更是做到了她理想中的程度,她沒有被打敗,隻是這種場景讓她提不起任何戰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