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難道忘記了是誰將我送到間桐家族的了麼?”間桐櫻也不去看遠阪凜,仍舊跪坐在那裏,這句明顯有些怨恨的話語,她也是很平靜的說了出來,對於她而言,這些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在內心起不了任何的波瀾,沒有恨,沒有愛,就像是與自己無關一般。
“妹妹你別說傻話,那是因為父親想讓你成為一個偉大的魔術師啊,魔術師的傳承妹妹難道不知道麼?一個家族隻能有一個人繼承,父親也是被逼無奈啊。”對於這件事情,遠阪凜也曾經問過自己的父親,當時也是十分的不能接受,隻是父親跟她講過成為一個魔術師是多麼重要的事情,盡管在她現在的年齡聽起來還有些懵懂,但是一直將父親當做驕傲的她,很自然的認為父親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所以…我被送走了,而姐姐被留了下來,老師說,是因為我比不上姐姐,沒有資格繼承遠阪家族魔術師的身份,所以沒用的我,是沒有資格去叫遠阪時臣父親大人的。”間桐櫻的話語十分平靜,仍舊是波瀾不驚,但是聽到遠阪凜的耳朵裏麵,就完全變了味道,妹妹的話是什麼意思?嫉妒亦或是憤恨?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父親也必然很痛苦這樣的決定,隻是…隻是希望妹妹能夠成為優秀的魔術師而已啊。”遠阪凜慌亂的開口解釋道,希望喚醒自己的妹妹,可是她的內心也同樣的出現了慌亂,因此話語說的有些急。
“魔術師很重要麼?”間桐櫻抬起頭,紫色的發絲下隱約透出的眸子盯著遠阪凜,似是疑問的話語,但是又像是一句反問。
“當然重要,魔術師的理想怎麼能是普通人所理解的。”遠阪凜的話語擲地有聲,這是父親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父親就是因為自己是魔術師引以為傲的,也同時教育著自己,要成為一個偉大的魔術師。
“姐姐在騙我。”間桐櫻歪了歪腦袋,伸出一隻手按在了遠阪凜的胸口處,然後像是懂了什麼一般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練習了讀心術。
“我沒有,我怎麼會騙你。”遠阪凜大聲的反駁道,這句話同樣的有底氣,因為她可以確信自己的感情,自己不會傷害妹妹的,怎麼可能去騙她。
“那如果我成為了一個偉大的魔術師,姐姐那時候代表的是遠阪家族,我代表的是間桐家族,到時候我與姐姐戰鬥,可是聖杯隻有一個,姐姐會殺了我還是說,讓我殺掉姐姐呢?如果姐姐殺掉我,那姐姐今天說的一切就是在騙我,如果姐姐讓我殺掉,那又說什麼魔術師比一切重要呢?”間桐櫻一連串的反問推測出了兩個將來的發展線,問的遠阪凜一時間無法回答,她現在的年齡如何會想到這麼複雜的問題?她隻是按照父親所說的在做而已,可是間桐櫻的假設她也知道一定會發生,就像間桐櫻問的一樣,到時候該做哪種決定呢?
“我,我…”遠阪凜焦急的哭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兩人之間的身份仿似一下子調換了一般,那個原本凡事都聽自己的妹妹,竟然問的自己啞口無言,間桐櫻也像是照顧自己的妹妹一般,深處白嫩的小手為遠阪凜擦去了眼淚。
“姐姐沒法回答了吧,其實這個答案很簡單,無論是你死還是我死都不重要,因為最後的勝利者都會是遠阪時臣,因為我們都是他的女兒啊,至於什麼骨肉相殘,什麼親情,在他的眼裏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擁有遠阪家族血脈的人,獲得了聖杯,這就足夠了,在他的心裏,這些要比女兒的幸福啊,生命啊什麼的,重要的多。”間桐櫻帶著微笑的說道,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這些道理,原本就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懂得,但是天才是什麼?間桐櫻知道自己不是,自己隻是經曆了比別人更多的一些而已,自己隻是去探查了一個男人的內心而已,然後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明白了什麼對自己而言更為重要,去分析,去研究,去殺人,然後就懂了很多,因為老師說過,真正的殺手,不是她的殺人手段有多麼的高超,不是他的能力有如何的強悍,而是她要懂得去探尋別人的弱點,知道別人的內心,在羅馬的這些時日,她一直沒有放棄這些功課。
“姐姐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呢,明明內心裏麵也充滿了叛逆,明明割舍不下情感,還偏偏要裝作很冷漠的樣子,就是為了成為優秀的魔術師麼?老師說這叫傲嬌,姐姐一直不肯承認呢,隻是小櫻與姐姐不同,小櫻沒有將魔術師看的那麼重要,在小櫻的眼裏,親人是最重要的,因為姐姐永遠都不知道被關在黑房間裏麵的可怕,也不會知道,被遺棄的孤單,我都按照遠阪叔叔的話去做了,他不讓我叫他父親,說我已經不再是他的女兒了,葵阿姨也不讓我叫她媽媽了,所以直到她死,小櫻都沒有叫她母親,小櫻很聽話的,他們應該感到高興不是麼?”間桐櫻的話語每一句都在刺痛著遠阪凜的心髒,不知道在這個妹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都是按照父親的要求在做的啊,為了成為魔術師啊,父親是正確的,一直都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覺得心裏好疼啊,原本幸福的一家人,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啊,這就是成為魔術師的代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