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曆木良離去的方向,墨羽川眼中有一絲茫然。隻覺得這個原本在天元門中的單純少年正在變的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穩重,越來越強大,但也距離她越來越遠。
即使他們之間已然修出結晶,但這種感覺並沒有減少分毫。
猶記得在陰陽潭中,她剛剛化形之時,曆木良還是個看見她的身體會刻意躲避的少年。沒想到短短幾年,他就已經站在了琉璃神界的最頂峰,而且還可能繼續往上走。
雖然有時候她說話總是不給曆木良留情麵,但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能與曆木良過上平靜的生活。但現在看來,這份平靜恐怕永遠都不會屬於他們了。
隻是無論如何,她都會陪著曆木良一路走下去。
墨羽川如此想著,神色慢慢變的堅毅。
不過曆木良可沒有閑心管這麼多。神王在他身體中設下的封印實在太過強大,甚至已經在腐蝕他的經脈,破壞他的根基。即使天元子親手施為,也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破解。更何況現在天元子正在於神王交戰,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前來幫他。
這樣一來,他就隻能靠自己了。
萬霆雖然幫了他很多,但也並不能事事都依靠萬霆的幫助。萬霆幫他,也隻是想在他和神王之間選擇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而已,如果他如今連這樣一個封印都突破不了,也確實不用繼承者琉璃神界。
開啟閉關室的禁製後,曆木良當即在原地打坐運功,開始衝擊神王的封印。
如果說之前曆木良的經脈就好像一條寬闊大河的話,神王的封印就好像一堵高大的土牆,淤塞在河道中央,不但會阻斷河水的流通,湍急的河水撞在上麵,更會形成危險的回流。
而放到經脈之中,自然就是神力逆流。這種情況,一般隻有在走火入魔時才會出現,凶險之極,乃是修士修煉過程中的大忌。如今曆木良雖然經脈逆流但尚且無恙,一是因為逆流的原因並非是走火入魔,而是封印所致,並不是非常嚴重,但長久下來還是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二是因為曆木良修為高深,一直在盡力抵擋著經脈內的逆流。
雖然短時間內並無大礙,但還是要盡快解除。
曆木良操控著體內的神力,並非使其在經脈內自然流淌,而是蓄足力氣,如同洪水宣泄一般猛衝出去,想要直接撞開封印。
這樣做,乃是解開封印最快的辦法,但也是最為痛苦的辦法。因為這樣做,每一次經脈內的撞擊,就好像一個凡人拿大錘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一樣,每一擊都是致命的打擊。但就是這樣凶險的操作,曆木良也硬是忍受了幾十次。
但正所謂失之毫厘差以千裏,神王是何等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點一滴的差距都是巨大無比的。曆木良雖然敢於冒險,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衝開體內封印,幾十次的衝擊過後,他的臉色已然失去了所有血色蒼白無比,指尖更是不住的顫抖著,已然是到了極限。
終於,再又一次的衝擊之後,曆木良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帶走了他全身的力量。
“怎麼可能!”他喃喃著,有些難以置信。
他明白和神王有所差距,但從來沒想過差距竟然會這麼大,以至於他連一個封印都無法衝開。
雖然說這個封印可以等天元子歸來後讓天元子幫忙解開,但這樣一來,就會放跑神王,並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正在失神間,他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
這縷香味非常的獨特,沒有一種花香可以比擬如今他聞到的清新,就好像將人托上雲端。
“樂正靜?”根本不用想,曆木良直接報出了這個名字。一抬頭,果然看到樂正靜站在他的麵前。
也不知道樂正靜究竟來了多久了,皆白的裙踞上也被他噴上了幾滴鮮血,如同盛開在雪地中的梅花,嬌豔欲滴。
“你怎麼進來的?”曆木良隨口問道。這個閉關室周圍有著特殊的禁製,一般來說沒有他的允許,根本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進來。
樂正靜隻是微笑了一下,“你有天運盤,我當然能進來。”
曆木良一愣,接著便無奈笑了起來。樂正靜乃是天運盤的器靈,她能夠隨時去到天運盤所在的位置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之前在羲皇宮的時候,還因為有著神王的管束無法自由行動。如今神王都自身難保,她當然可以自由隨行。
“跟我來。”樂正靜突然強勢起來,不由分說的拉著曆木良的手就將其拉了起來。